只要我先动手,他就有理由反击。
甚至可以向陆明远告状,说我排挤老臣,挑起内斗。
他在赌,赌我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妈妈桑跟他火拼。
赌我年轻气盛,忍不下这口气。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土匪的手下带着看好戏的狞笑,孙健则是焦急和愤怒。
而燕子眼中,是最后一丝希望和彻底的绝望。
我忽然笑了。
不是愤怒的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一种带着几分怜悯和冰冷的笑。
我缓缓抬起手,轻轻鼓了鼓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在死寂的包厢里显得格外突兀。
土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
“土匪哥,好手段。”我停下鼓掌,语气平淡,“杀鸡儆猴,立威嘛,我懂。”
我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燕子,又回到土匪脸上:
“不过,你弄错了一件事。”
我顿了顿,目光最后停在他身上,“她不是鸡,你,也不是猴。”
我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皇朝的天,以前或许是你。但从远哥把我请来的那一刻起,就变了。”
我伸出手指,虚点了一下他,又点了点地上的燕子,最后指向自己:
“你,她,还有我,现在都是在为远哥做事。你打她,就是在打远哥的脸,也是在打我的脸。”
我猛地提高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放开她!立刻!”
土匪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着,眼神在我和燕子之间来回扫视,胸膛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
他抓着燕子头发的手,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他在挣扎,在权衡。
直接对抗我的命令,就是公然违抗陆明远的安排。
但如果就这么放了,他今天这立威就成了笑话,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怎么抬头?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他凑近我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要是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