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了下眼,眯起眼,她狐疑道:“你怎么会在这?”
莫非是……是什么不可说!
她不安地想,要不然为什么会在她苦恼来路时,正巧出现,卡点卡这么好?
方灵儿突兀的后退一大步。
俺老孙早看出你不是个人!
许拓:……
许拓叹了口气,“是沈统领让在下盯着夫人的。”
欸,是十一?
为什么?
见她对此一无所知,许拓就边走,边同她讲。
“夫人可能有所不知,现下京都局势只是明面上的平静。”
“遗留的大姓家族,明面上投靠效忠的官吏,逃去的余留残党……这些人可通通盯得死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说不准就会跳出来倒戈相向。”
“你也知沈头一向……”许拓顿了顿,“直来直往,且白——咳咳,陛下又需要他作先手棋,所以入京中一个月来,沈头得罪的人……并不在少数。”
嗯,准确的来说,是能得罪的都得罪完了,许拓暗暗补充,心中的小人笑得勉强。
“多的是人想拉他下马、寻他错处,这次回来,后头也跟了不少探子,背后之人当然不会直接出手,但……总归要多留意几分。”
“沈头也是担心夫人的安危,才会这般安排。”
他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有探子是真的,但方上路就被少年察觉到了,自然被他除了个一干二净。
也不知道对面有没有继续派后手过来。
“原来是这样。”方灵儿点头,回话的声音闷闷的,有点不太开心。
十一从不主动与她说这些,虽然她不懂可能是一方面原因。但心底总归是想知道与他有关的事情的,可每次一好奇多追问几句,都会被少年化解开去,避而不谈。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方灵儿揪了一片叶子,用指甲捏住掰扯,闷闷不乐地想道。
为什么不愿同她多讲这些事。
……
许拓不是话少的人,他开朗且健谈,又有一定的分寸距离把握感,与其相处很自然舒服。
所以回去的路上倒没有她料想的那般尴尬无言。
来时花费了多长时间,回去自然也要这么长时间,不过好在有停的马车,她终于不用在马背上被疯狂颠屁股了。
而一回去,疲惫感便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几乎是沾塌就睡了。
屋外夏雨磅礴,雷声隆隆,本是个晴朗正午,却因乌云密布,一笼一笼的盖着,筛糠似抖下雨珠,砸得院内的草木皆抬不起头来。
屋檐上的防水槽集满了水,顺着渠道,往两侧泼洒下两道水柱。
身上的衣物皆被打湿,沈十一却浑不在意。
一步步接近这处院落。
吱呀推门,可猛然一阵夏风乘机将木门大力扇开,瞬间怦然作响,冷风灌入室内。
方灵儿本就因为淅沥的雨声与轰隆雷音而睡得不算踏实,现下更是被直接惊醒。
支起身,她揉着眼,寻声看去。
因恶劣天气,外面不甚明亮,屋内也未燃烛,所以光线有些昏暗了。
但稍稍定睛,还是能看清楚眼前的少年。
“十一?!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