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发现全身窍穴已被一股精纯霸道,却又晦涩难言的气机彻底封死。
莫说调动真气血脉,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他只能猛地抬起头,用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眸子,死死盯住白夜天。
那目光中,混杂着愤怒、屈辱。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绝对力量的惊悸。
“好。”
白夜天终于开口,只有一个字。
他不再多看周岩绝与周元洪一眼。
负手转身,面向药王宗深处那一片云雾缭绕的殿宇楼阁。
青衫在因能量残余,而依旧不平静的狂风中猎猎作响。
背影挺拔如山岳,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孤高与冰冷。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肃杀与沉寂中,一分一秒地缓缓流淌。
每一息,都仿佛被拉得极长。
如同钝刀割肉,折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周岩绝深深看了一眼被封住行动、却依旧倔强昂着头的周元洪。
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痛惜,旋即不敢再有丝毫耽搁。
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急匆匆向着宗门禁地深处遁去。
等待,漫长而煎熬。
半个时辰,准时而至。
周岩绝的身影再次出现,比离去时更加佝偻了几分。
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
他的身后,跟着三位须发皆白、身着非药王宗服饰的老者。
这三位老者面容悲戚,眼神晦暗。
周身气息沉凝,却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暮气与屈辱。
他们手中,共同捧着一份卷轴。
那卷轴古朴异常,不知由何种材质制成。
呈暗金色,边缘已有磨损,透露出岁月的沧桑。
上面隐约可见一些玄奥古老的纹路,似乎与星辰运转遥相呼应。
周岩绝快步来到白夜天身后三丈处,再次深深躬身。
这一次,腰几乎弯成了直角,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沉重与沙哑。
“白大人,经我药王宗,与……与大周遗族诸位宿老共同商议……”
“我等,愿付出代价,祈求大人宽宥。”
他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其一,我药王宗,愿举宗臣服!”
他刻意加重了“举宗”二字,随即又急忙补充。
“并非臣服于朝廷,而是……臣服于白大人您个人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