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屁股消失在温窈的视野里时。
她才迈步上前,似不以为然的问:“何特助说你之前忙,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晏随随意扫她一眼,没作声,径直上了车。
温窈动了动唇,也只得跟过去。
现在也才下午四点多,晏随直接把车开回了淮南湾。
一路上他也不说话。
温窈倒是想说两句,至少解释一下,转头就看见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瞬时什么话都给憋了回去。
下了车,晏随走在前面率先开了门进去。
温窈后他一步,换鞋时盯着他挺阔的背影。
心里琢磨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她不就让他过来接她,把她从派出所里捞出去,本来没大多事,现在倒真成了她有罪一样。
她在他身后,试着找话题:“你不回公司啦?是不是要留下来吃晚饭。”
他没回答。
她又问:“发财树怎么样了,今天好点了没有?是不是缺肥的缘故,你上次施肥是什么时候?”
还是没反应。
温窈有点不耐烦,拧着眉沉着气,“行吧,我知道我又麻烦你了,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如果跟温家那边……”
晏随倒了一杯水给她,打断她的话,“喝吗?”
温窈蓦然收声,看了眼面前的水杯,发现自己还真的有点渴,便没拒绝的接了过来。
虽然摸不清他到底什么意思,但好歹有了回应不是吗。
而且,她听着他的语气,感觉挺平淡的。
趁着捧着杯子喝水的间隙,她想着,其实自己跟叶枳也没差多少,家里多半都是没什么可靠的,与其指望着温学闵捞她,还不如通知晏随。
她倒是可以跟舅舅那边联系,可也算是天高皇帝远,也不好打扰麻烦,毕竟舅舅他们一家帮她的真的已经太多。
尽管他们从来都不计较这些,但有时候对于温窈来说,也是一种心理负担,她会有压力。
晏随瞥见她这时的乖顺模样,视线略微一垂,声音不辨喜怒:“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该听的你一句没听进去,不该听的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温窈有点没听懂他的意思:“…啊?”
晏随一抬眼看她,“也算是一语成谶。”
温窈更茫然了。
他面色淡淡道:“上次你酒吧打架,我怎么跟你说的,下回是不是还得去警察局提人,你心里眼里都不服气,现在如何?”
温窈:“……”
她这回听明白了。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讷讷:“您未卜先知呗……”
不然还能如何。
她试着替自己解释:“我这次没打架,关进去纯属意外。”
晏随事先都了解清楚,听见她这话,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细看那笑意是没什么情绪在的,叫人心里发毛。
“是没打架,这次胆子更大,当着警察的面都敢动手。”
讽刺意味明显。
话是说得没错,但事出有因,温窈可不想背这个锅。
又觉得跟他解释起来,只会更加复杂,干脆闭口不谈。
见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晏随面色更冷,薄唇抿成线状,也不再多说,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