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这香。。。"
"
奴婢该死!
"
小娥脸色煞白,"
不该擅自用主母的。。。"
"
不,很好。
"
邓晨松开手,指尖还残留着熟悉的温度。
他望向妆台上蒙尘的铜镜,那里曾照见刘元晨起梳妆时,小娥为她簪花的场景。
如今铜镜里只剩两个茕茕的影子,被烛火拉得很长很长。
茶烟袅袅中,邓晨忽然说起往事:"
记得嫣儿总嫌苦,元娘就往她茶里加蜂蜜。。。"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抚过盏沿某处——那里有个小小的缺口,是邓嫣五岁时失手磕碰的。
小娥的眼泪"
啪"
地砸在托盘上。
她急忙转身去添炭火,却碰倒了案头的《黄帝内经》。
竹简散落一地,露出里面夹着的药方——邓姹稚嫩的笔迹写着"
治阿翁头痛方"
。
风雪渐急。
邓晨弯腰拾起竹简时,听见小娥极轻地说:"
紫姑娘的算盘。。。奴婢一直收在漆盒里。
"
一阵穿堂风掠过,吹得帐幔飞扬。
邓晨恍惚看见三个小小的身影在幔后追逐嬉笑,而刘元倚在门边,朝他温柔地摇头。
待风止时,唯有茶烟依旧,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盘旋上升,像一缕等不到归人的魂。
邓晨闭上眼,思绪再次飘远。
三伏天的日头毒得能晒裂青石板。
邓晨从田垄回来时,正看见刘元扶着门框摇摇欲坠的身影。
她后背的衣衫湿透了大半,紧贴在单薄的脊梁上,像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