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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被刘知远解说不杀之意,方才大悟,由是对刘知远大加称赞。
西元九三四年,应顺元年,四月。
潞王李从珂引军进入洛阳,宰相冯道率百官迎入正殿,山呼万岁,三次上表劝进。
李从珂再三推辞而受,先将李从厚废为鄂王,两日后在明宗柩前即位称帝。
石敬瑭率兵而至,将大军驻于城外,只率数十名亲军入见天子,甘愿称臣,并密奏闵帝被幽禁于卫州之事。
李从珂乃命王弘贽之子殿直王峦前往卫州,弑杀李从厚。王峦至卫州与父亲相见,说明天子意旨,乃拜见闵帝李存厚,以毒酒上寿。
李从厚知是酒中有毒,坚执不肯服用,并厉言斥骂。
王峦便干脆将其缢死,终年仅二十一岁。
正是:既然手中无王牌,轻言移镇为何来?倾库飨军反资敌,先禁后鸩实可哀!
历史真相:潞王之乱时,李从厚倾其国库所有,重赏禁军将士,激励三军出京御敌,并许诺平乱之后,每人再加赏钱二百贯,实是量入为出,并无虚言。禁军却不相信这个诚厚天子之诺,一出京都便纷纷投降李从珂,望能获得更重赏赐。究其原因,是因李从珂从凤翔出发时,答应每个士兵在进入洛阳后,可得一百缗钱为赏,远远多于闵帝所许二百贯。但到洛阳之后,李从珂向三司使王玫询问并清点府库,方知金帛远远不够奖赏。叙功论赏之时,凤翔两军阵前归附禁军,每人仅得赏钱二十贯,京中禁军更是只有十贯而已,反比李从厚所许少了二十倍也。禁军军士皆失望无比,由此后悔道:“除去菩萨,扶立生铁。”
此语是言:闵帝李从厚小字菩萨奴,且宽仁软弱犹如菩萨;而李从珂严苛刚强,犹如生铁之意也。可怜!李从厚之仁与李从珂之苛相比,至其死后方为人知。
李从珂继位,是为唐末帝。
因石敬瑭拥立大功,封为太原节度使、北京留守,仍为蕃汉马步总管。虽然石敬瑭助己除掉李从厚,末帝反将其当成最大威胁,欲使其调离河东。
石敬瑭打理岳父李嗣源葬礼已毕,因无朝廷诏命,又恐李从珂起疑,不敢提出还镇,整日愁眉不展,至于病瘦脱相。
妻永宁公主李氏知道丈夫心中所想,遂向母亲曹太后哭诉,求让兄长李从珂放石敬瑭回镇,即便病死河东,亦强似死在洛阳。
曹太后甚受此女,便使人将皇帝唤至,说与此事。
李从珂素敬曹太后如同亲生,又见石敬瑭病笃,估计难以构成威胁,于是便做个顺水推舟人情,答应将石敬瑭放回。
因告辞太后,回到殿上,与众臣商议处置之策。
宰相冯道与石敬瑭平素交厚,趁机奏曰:今有涿州、雄州及霸州三关重地,乃夷人出入之所,契丹屡犯之地,必须得人把守。石驸马骁勇善战,素为契丹所畏,可领此职。
末帝准奏,当即下诏:封石敬瑭为天下马步兵总管,兼六军诸卫副使,河东节度使本职不变。使与桑维翰、刘知远、赵莹、柴研等部将,带领五万人马,前去把守三关。
但又以太后难离爱女为由,留下永宁公主在洛阳宫中,以为质当之意。
石敬瑭领了圣旨,便知是爱妻从中向太后求情之故,迳入木樨宫与公主辞别,夫妻难舍难分。又入大内禁宫,分别拜别太后及圣驾天子。
天子慰抚一番,说几句三关责任重大,贤卿休负圣恩之语。
石敬瑭次日遂带人马,犹如冲破藩篱逃虎豹,顿开铁锁走蛟龙,迳上三关把守去讫。
既归藩镇,行事愈加小心在意,并暗中筹备自保之计。每当朝廷有使节来时,其必装出一副十分病态,诉说自己无力治理政务,常被部下屡加欺凌,以此麻痹朝廷。
另一方面,却又屡次以契丹侵扰边境为名,向末帝李从珂索要大批军粮辎重,说是屯积以防契丹胡人入侵,实际是为以后起兵打算。
李从珂为其蒙在鼓里,屡次上当。但石敬瑭部下却看出主将之意,于是在朝廷遣使前来慰劳将士之时,每高呼万岁,以此逼令石敬瑭造反称帝。
石敬瑭恐怕事情泄露,遂将领头将士共三十六人杀死。不但如此,为防止以后有变时措手不及,石敬瑭另决定试探天子,又上书辞去马步兵总管职务,愿调别镇任节度使。
此表上达,若李从珂准奏则证明疑己,若加以安抚留任,则说明天子并无加害之心。
李从珂览奏,问计于群臣。宰相薛文通说道:石敬瑭执掌河东重镇,以此试探朝廷,是调动也反,不调动也会反也。与其令为之备,陛下不如先下手为强。
末帝深然其言,乃复诏下旨,改任石敬瑭为郓州节度使,进封赵国公。天使至于涿州,见石驸马宣读天子旨意,并命择日移镇就任。
诸将闻此诏旨,皆已心中有数。
石敬瑭送走天使,便知皇帝必欲铲除自己,遂反意已决,暗中加紧筹备。
当日商议军情大事已毕,石敬瑭回至内衙,忽想起妻子永宁公主尚在洛阳宫中,恐怕起兵时落个玉石俱焚,遂唤入亲随家臣秦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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