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一天喜月放下碗躺去凉床,动也不想动。
欢儿有一肚子话想和她讲,看她累的狠了,识趣的没开口。
一夜里辗转反侧,欢儿渐渐想明白一些,隔日一起做糕,几次欲言又止。
喜月看在眼里,叹一声:“我们姐妹有什么不好讲的?”
欢儿说:“我大概是错了。”
“我之所以敢这样做,不过依仗娘的疼爱纵容,该是和她商量过再行事。”
设身处地想一回,她的行为挺让人寒心的,根本没给杜巧娘反对的机会。
若是喜月这样做,娘可以骂甚至可以打,对她,就是再生气,也说不出特别重的话,更不会打。
亲如母女,终归不是母女,难以管教。
管的严的,怕伤了感情,放任不管,心里总别着一根刺,隔阂日渐深。
而且她此次的行为,根本没把这个娘放在眼里。
怎叫人不难过,寒心。
她突然害怕和杜巧娘张口说这事了。
喜月见她满是自责,温声道:“事情已经发生,以后行事三思后再做,既然看中程望,与家里商量,娘不会不同意的。”
“我先前也觉得没甚严重的,事后越想越不对,人性的复杂易变先不提,站在长辈立场,你我错的离谱。”
欢儿明白她的意思,自已的任意妄为全建立在程望极佳的人品与杜巧娘偏袒纵容之上。
落了下风
若程望不如表面的老实憨厚,将这事传出去,欢儿的名声俱毁。
私订终身,本就为人不耻,还是由姑娘家主动提及,颜面更是扫地。
再者过日子难免起争执,到时他一句,你自个主动要硬贴上来的,岂不是要气的吐血。
这是在赌他一辈子的忠诚不往外说。
做法实在冒险。
谁能敢保证一辈子不变心?
就如李庆有,当初对大姐何尝不是真心一片,可才过多久,遇上个听琴,便把她完全抛在脑后。
此时程家两兄弟吃不饱穿不暖,会感激她所做的一切。
可慢慢成为习惯后,人性的贪婪,会不会升米恩斗米仇?
忘恩负义的事比比皆是,谁又敢保证他们两兄弟一直感恩下去?
欢儿越想越是后怕,悔不当初。
喜月说这事件原本可以有更好的做法。
比如由大哥出面,说看中程望为人,想招为妹婿。
如此名正言顺,便是以后吵架,也不会低他一等,怕他揭旧账。
欢儿叹气,自已实在太莽撞了,眼下只能把一切寄在程望不变之上。
更有杜巧娘那一关,她甚至没脸去说。
喜月安抚她:“到时我陪你一道,你好好同娘赔不是,她定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