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的晨号声本该是人生的转机。
父亲在军事技能比武中拿过三次团级嘉奖,连长把军校推荐表递到他手上时,钢笔的墨迹还没干透。
可命运总爱开玩笑——爷爷突发脑溢血的电报和继母的加急信同时送到军营,信纸上"不孝"两个大字力透纸背。
父亲转业时,背包里那套没来得及穿的军官常服,后来成了赵天宇童年最珍贵的玩具。
商业局的铁皮柜和算盘珠子构成了父亲的后半生。
经人介绍认识母亲时,父亲穿着领口磨毛的的确良衬衫,而外公家的红木茶几上摆着进口糖果。
婚礼上,继母那边的亲戚坐了三桌,带来的贺礼是印着厂名的搪瓷脸盆;而母亲这边的嫁妆里,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和蝴蝶牌缝纫机。
这些年偶尔路过姑姑家的工厂,赵天宇总能闻到熟悉的油漆味。
大姑的五金厂生意非常的不错,小姑家的饭店霓虹招牌彻夜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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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次春节在年货大集上偶遇了叔叔,对方手里拎着的都是高档的食品和用品,却装作没看见排在普通通道的他们。
父亲只是默默把打折促销的冻带鱼往自行车上又放了两条,什么也没说。
这些记忆像老电影的胶片,在赵天宇脑海中缓缓转动。
他轻轻摇下车窗,让冬日的风吹散胸口的闷痛。
后视镜里,岳父岳母正在讨论明天的安排,倪俊婉低头刷着手机——这才是他现在拥有的,实实在在的家人。
回到别墅时,下午的阳光透过别墅的落地窗照进了别墅洒下温暖的光晕。
赵天宇的岳父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翻阅报纸,老花眼镜反射着电视的荧光;
岳母则在厨房轻声哼着歌,青花瓷碗里盛着刚切好的水果,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两人对天龙酒店的事只字未提——既不愿让亲家看笑话,也不想在新春佳节给家人添堵。
这种心照不宣的沉默,反而让赵天宇感到一丝暖意。
初五的清晨,薄雾笼罩着城市。
赵天宇驾驶着宾利驶向华鹊邈的宅院,倪俊婉坐在副驾,手指轻轻敲击着车窗边缘。
阳光透过云层,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华家庭小区里面的红梅开得正艳,积雪未消的假山旁,华灵姗正挽着倪必松的手臂赏梅。
看到妹妹到来,倪必松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沉稳。
但当他低头为华灵姗拂去肩头落花时,眼中的柔情却怎么也藏不住。
在这对情侣的陪伴下,赵天宇夫妇来到了华鹊邈的家中。
"哥现在可是华老的关门弟子了。"倪俊婉凑在赵天宇耳边轻声说,语气里满是骄傲。
赵天宇注意到,华鹊邈看向倪必松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客厅里,华灵峰正在煮茶。
曾经张扬的年轻人如今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沉稳,紫砂壶在他手中划出优雅的弧线,茶香氤氲中,他的眼神专注而平和。
暮色渐沉时,赵天宇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像是一个不请自来的谜题。
阳台的玻璃门隔绝了室内的谈笑声。
初春的夜风带着寒意,赵天宇按下接听键时,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霜花。
"小姐夫~"妍妍的声音甜得发腻,像裹了蜜糖的毒药,"能来九州酒店一趟吗?就你一个人。。。"
赵天宇的指节无意识地在栏杆上敲击,节奏泄露了他内心的疑虑。
电话那头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暗示着对方正在某个私密的空间。
挂断电话后,赵天宇在阳台上多站了片刻。远处城市的霓虹像迷离的梦境,而他即将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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