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这个七尺男儿竟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泪珠砸在青石板上。
“快起来。”
苏澜连忙扶起他,压低声音道:
“记住,此事万不可声张。回去后还需继续装作体内存在这股古怪灵力的模样,明白吗?”
大汉重重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属下明白。大人放心,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说完,大汉又郑重地向众人深深一揖,魁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之中。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张凡轻声问道:
“苏澜姐,这是不是最后一人了?”
苏澜轻轻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是的,如今我所有信得过的亲信,都已摆脱了那道枷锁。”
夜风拂过,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从今往后,我们再不必束手束脚……”
她环视众人,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
“是时候让我们的计划,真正开始了。”
院中老树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着她的话语。
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众人之间,像是某种无言的见证。
……
翌日清晨,天边才泛起一抹鱼肚白,薄雾未散,晨露犹湿。
血刃堂大门外,
两名守卫倚在朱漆斑驳的门柱旁,眼皮沉重,脑袋一点一点的。
其中一名守卫的眉心处有一颗黑痣,如同一颗璀璨的黑宝石,在他那略显疲惫的脸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显然还未从清晨的困倦中完全挣脱出来。
远处,青石长街尽头,两个模糊的黑影正慢悠悠地靠近。
待走得近了,晨光勾勒出二人的轮廓——赫然便是段有财和李佑。
此刻的二人,显然是刻意进行了一番伪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是来找茬”的混不吝劲儿。
只见李佑双手抱在胸前,脑袋高高扬起,嘴里斜斜地叼着一根不知从哪儿薅来的狗尾巴草,随着他吊儿郎当的步伐一颠一颠的。
段有财则双手叉腰,脖子伸得老长,活像一只斗架前耀武扬威的大公鸡,眼神里满是不屑与挑衅。
二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靴底重重地碾过青石板,发出“哒、哒、哒”的闷响,一路晃到血刃堂门前。
李佑站定,眯眼打量了一下仍在打盹的两名守卫,忽然咧嘴一笑,猛地抬脚。
“砰!!!”
一记狠踹,门柱剧震,檐上的灰尘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