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豹现在反应过来了,刚才傻了,被程咬金过来,“啪!啪!”打了俩巴掌,“兄弟,兄弟,哭出来,哭出来呀!哭出来!憋在心里头,能憋坏身子,哭出来吧!”“啪!啪……”打俩巴掌,“哇”的一声,邱福这才放声大哭啊,趴到老王爷尸体上,“爹呀,爹呀……”哭罢多时,眼珠子都红了,“我要给我爹报仇!我要找那尚师徒拼了!”
那能让他拼吗?众将官过来,搂胳膊抱腰地把他也拽回去了。
李密掉着眼泪在一旁指挥呀,“快!快快扶住大帅,扶住少王爷呀!哎呀……怎么成这样了?来人呐!把老王爷尸体搭起来,搭起来呀……”哭着把自己披的斗篷给解下来了,就是披风啊。然后,往老王爷身体上那么一盖,好像给予了莫大的荣誉似的。把手一摆,“快快快……快把老王爷遗体拉到一边儿,别让秦大帅、别让邱少王爷看到了。快撤!撤撤撤撤撤撤……”
李玄英还过来了,“呀呀呀呀……怎么成这样了?这话说的……”
“啪!”怎么了?程咬金不管那一套,过来一巴掌把这李玄英打得就地转仨圈儿。
“哎……喂……不是,这……程,程将军,你怎么打我?”
“我要你的命!刚才我二哥就想出马救老王爷,就是你这小子拦的!我揍死你这个龟孙子啊!”“砰!啪!哐……”上面耳雷子,下面两脚。
李玄英能搁程咬金揍吗?把李玄英打得直哇乱叫,“哎呀,哎,哎,不怨我呀,哎,哎呦,不怨我呀,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吓得直往李密身后躲。
李密还得拦着,“程王兄,程王兄,您先别发怒,先别发怒,现在乱套了,回头再说,回头再说……”
程咬金也知道现在也不是找李玄英麻烦的时候,赶紧哭着陪着秦琼回归大本营。
到了营寨之中。这时,秦琼平复了一下情绪,毕竟那是大帅呀,你要是没分寸,那还了得呀?平复缓和了一下子,升坐中军大帐,头一道命令:“赶紧地采办棺椁,先把老王爷装殓起来。”
在营寨里头高搭灵棚,专门搭了个灵帐,把这棺椁先暂时安厝在灵帐之内,先把老王爷安置在里头。请那皮匠赶紧给老王美容美容,脖子上一个大口子往外翻翻着,这脑袋都快掉了,多难看呐。赶紧给缝好了,把血迹擦干净,换件新衣服,让老王爷漂漂亮亮走啊。“我这姨父啊,一辈子是个干干净净的老头啊,也得让他干干净净走啊……”
这边布置灵堂,李密吩咐一声:“三军戴孝!”
每个将士都得扯一个白布条子往盔上、往头上那么一勒。当然了,邱千报那是孝子,得披麻戴孝。邱千报那泪都哭出血来了,嚎啕大哭。大家轮流相劝。披麻戴孝,耳朵眼儿给塞上布。怎么?孝子什么事儿都得充耳不闻,什么事都不管,只是在那里跪棚哭啊。
哎呀……大家一看,这仗怎么打呀?研究下一步怎么办?那也不是时候啊。先过了今天再说吧。
大家这么一忙活,忙活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你再看西魏的大营,穿白挂素,那大旗没有别的色儿了,不是黑旗,就是白旗,孝幡插满了营寨周围,随风“噗啦啦啦啦……”好不凄凉啊。
邱福这一天晚上守灵,秦琼说什么也得陪着邱福守灵,程咬金也睡不着,“我也跟着守吧。”三人在这儿跪棚。李密进了几炷香之后,回营帐休息去了。这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琼又带着满营举哀,那大觱篥号吹开了,“呜——”有那士卒站到高台之上、了望塔之上、吊斗之上,在那里直招魂。中国有这个习俗啊,拿着破布直抖,“回来吧,回来呀……”哎呀,好不凄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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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也吩咐:“把免战牌高悬在营门之外。”甭打了,你虎牢关打我,我也不出战,办丧事儿呢。
秦琼、程咬金跪在邱福身后,在这儿跪棚,在这儿守灵。各个将领陆陆续续地都得过来竞相哀悼啊。忙忙碌碌,忙忙碌碌,这时间就到午时了。说:“该吃饭了。”谁也没胃口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兵卒来报:“报!启禀元帅得知,门外……门外来了一人要求见元帅。”
秦琼说:“何人呐?”
“嗯……正是虎牢关大帅尚师徒。”
“啊?!”一说尚师徒来了,“仓啷!仓啷!仓啷……”在这灵棚当中的人全站起来了。有的按绷簧把刀剑全拉出来了。
尤其是邱福邱千报。邱千报身上没带东西,但是,往旁边一看,有守卒。过去一把把守门守卒那肋下所挎的刀给拽出来了,“尚师徒在哪里?我宰了这个不孝之子,我杀了他!”
大家赶紧抱腰、赶紧拦呐。
不光他,程咬金还说了:“嘿,他娘的!这小子还有脸过来呀?甭用你杀,我出去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