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北塔国的朝堂上,气氛却截然相反。国王面色铁青,手中的茶杯被捏得咯吱作响。
“废物!都是废物!”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固北城造反,你们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大臣们噤若寒蝉,只有兵部大臣胡安硬着头皮上前:“王上,我们派往麒麟城的一千精兵。。。失去了联系。。。”
“什么?!”国王暴怒地拍案而起,“那固北城呢?立刻派兵镇压!”
经济大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说:“王上息怒,这。。。这恐怕是唐元国的疑兵之计。他们只是借固北城向我们示威,未必真会。。。”
“放屁!”国王怒不可遏,“城池都丢了,你还在这分析?!”
胡安连忙插话:“王上,固北城已经全面戒严,边界都被他们控制。现在强攻恐怕。。。”
“胡安!我们一直反对派兵出征麒麟城,而你们兵部却一意孤行!”农业大臣崔琰拍案而起,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先是两千余名精锐官兵在麒麟城外被莫名杀害,现在又有一千余名官军下落不明。更可恨的是,正是因为你们的冒进决策,导致固北城兵力空虚,被叛军趁虚而入!北塔国这次损失惨重,你必须为此负责!”
崔琰气得胡须颤抖,他转身面向王座,单膝跪地:“王上,胡安一意孤行,致使我国损兵折将,边境重镇失守。微臣恳请立即罢免胡安的兵部大臣职务,并将其收押问罪,否则难以平息民愤!”
朝堂上一片哗然。兵部大臣胡安站在一旁,脸色铁青。他想要辩解,但事实摆在眼前:麒麟城战事不利,固北城又宣布独立,这一切确实发生在他主政兵部期间。
住房大臣郑沅紧接着出列:“王上,微臣附议。胡安大人对此次北塔国与唐元国交恶,以及固北城独立建国一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建议对胡安大人进行全面调查。”
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互相指责。北塔国王颓然坐回龙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严重低估了对手。
就在朝堂上争论不休时,北塔国民间早已暗流涌动。夏州城最大的“醉仙楼”里,跑堂的小二端着茶盘在人群中穿梭,耳边充斥着各种议论。
“听说了吗?固北城已经竖起新旗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商贩拍着桌子,震得碗里的酒液溅出。
角落里,须发皆白的老者摇头叹息:“都是兵部那些蠢货,非要派兵去打麒麟城!现在好了。。。”他浑浊的眼睛望向北方,“我儿子就在那失踪的一千人里啊。。。”
柜台后的掌柜擦着铜酒壶,突然“砰”地砸在台面上:“两头都没捞着!朝廷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民怨沸腾的消息很快传回王宫,国王终于下定决心。
迫于朝野压力,北塔国王最终在深夜的御书房做出了决定。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巨大的山岳。他提起朱笔时,笔尖在诏书上晕开一滴刺目的红:“解除胡安的兵部大臣职务,立即调集五万官军,收复固北城。”
诏书连夜发出,驿马踏碎月光奔向四方。
当这个决定传到千里之外的麒麟城时,正值黎明破晓时分。城主韩诚站在十二丈高的城墙上,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他眯眼看着远处唐元国营地升起的炊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各位,”他转身时,腰间佩玉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虽然我们现在看似被唐元国军包围,”他指向北方,“但固北城宣布独立,对我们反而是个好消息。”晨光在他鎏金护腕上流转,“唐元国现在要两线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