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从黄薏的房间完全消失了。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出租屋里。
窗帘半掩,阳光刺眼地洒进来,照得房间里的灰尘粒子在空气中舞蹈。
手机屏幕显示,已经是三天后了!
三天?
我的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那天晚上修炼完神识术后,倒头就睡,什么都来不及多想。
现在,我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似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前胸贴后背,胃里空荡荡的,发出抗议的咕咕声。
我赶紧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冲向厨房。冰箱里还有两袋速冻水饺,我一口气全倒进锅里,煮沸的水汽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葱香。
饺子在锅里翻滚,我边吃边琢磨:这三天我到底干啥去了?记忆里只留下个模糊的梦,仿佛一场遥远的幻觉。
梦里,我变成一团轻飘飘的影子,飘进了一间粉色的卧室。
房间里有个姑娘,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她的笑容温柔而迷人,连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都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但她叫什么名字,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梦境像被雾气笼罩,抓不住,摸不着,只剩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和遗憾。
吃完饺子,我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试图回想更多。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练成神识术的那晚。
那是几天前的事了,我按照古籍上的方法,盘腿坐在床边,闭眼冥想。
起初,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觉得眉心发热,像有股暖流在里面涌动。突然,后脑勺像是装了个360度旋转的摄像头,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
我能看到天花板上的蜘蛛在结网,每一根丝线都清晰可见;墙角的灰尘堆积成小山,蚂蚁在里面忙碌;甚至窗外街灯下的行人,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脚步声回荡在脑海中。
这股新能力刚开始就像手机信号格,时有时无,稍微一走神就消失。
但我发现,只要憋住一口气,把注意力全集中在眉心,这股神识就像泡发的面条,能滋溜一下钻出身体,延伸出去,探索周遭的一切。
练成神识术后,我的身体和感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日子平淡如水,现在却像多了一双隐形的眼睛,能窥探到别人看不到的世界。
起初,这种变化让我兴奋又不安。
身体上,我觉得眉心总是隐隐作痛,像有根细针在里面搅动;眼睛干涩,视力似乎更敏锐了,连远处的路牌都能看清字迹。
精神上,更是剧变。
我开始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细微波动,比如邻居开门时的气流变化,或者远处汽车的引擎声仿佛直接传入大脑。
最奇妙的是情绪感知——我能隐约捕捉到别人的心情,像一股无形的波纹荡漾开来。
这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与周围世界融为一体。
但这能力也带来了负担:它消耗精力,使用后总觉得疲惫不堪,像是灵魂被拉扯着游荡在外。
那天加班到晚上十点,我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出租屋。
老旧的楼道声控灯一闪一闪,发出微弱的嗡鸣,晾衣绳上的袜子滴着水,啪嗒啪嗒砸在铁栏杆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隔壁传来的炒菜香。
我推开门,瘫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盯着墙上斑驳的水渍,那些痕迹像抽象画一样扭曲着。
突然,鬼使神差地,我想起了隔壁刘胜哥。他天天半夜剁肉,声音大得像在拆家,到底在折腾啥?好奇心驱使下,我决定试试新能力。
我盘腿坐好,深吸一口气,把神识朝着左边墙壁推过去。
刚开始,就像撞上棉花糖,软绵绵一片模糊,试了好几次,突然啵地一声,像捅破了层保鲜膜,刘胜哥家的画面全涌进脑袋里。
客厅茶几上摆着没洗的泡面碗,碗沿上残留着油渍,烟灰缸堆满烟头,灰烬散落一地。空气中飘荡着陈旧的烟味和汗水混合的臭气。
顺着过道往里,主卧门缝漏出暖黄色的光,神识像一股无形的触手,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当神识看清屋里景象时,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刘胜哥光着膀子,肌肉线条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正把李姐抵在床头。
李姐的吊带睡裙滑到腰间,露出白皙的肌肤,她的头发散成黑色的瀑布,瀑布般披散在枕头上,指甲深深掐进刘哥的后背,留下红色的痕迹。
两人的喘息声混着床头撞墙的咚咚声,像鼓点似的砸在我神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