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天身形微动,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深坑边缘。
手臂一探,五指如钩,轻易便将重伤难起的精忍和尚提了上来。
不待对方反应,一股温和醇厚、却又沛莫能御的真元已透体而入。
如春水般流淌过精忍和尚断裂的筋骨、受损的脏腑。
精忍和尚身躯剧震。
只觉一股磅礴生机在体内化开。
所过之处,剧痛迅速消退,伤口发痒,断骨续接。
内伤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愈合。
不过数息,他一身沉重伤势竟已好了七七八八。
只是气血尚有些虚浮。
他猛地抬头,铜铃般的眼中满是惊疑与不解,沉声问道:
“阁下……伤我又救我,究竟意欲何为?”
声音因之前的重创还有些沙哑,但中气已然恢复不少。
白夜天收回手掌,负手而立。
目光平静地看向远方渐渐平息骚动的城池,语气淡然而不容置疑:
“原因有三。”
“其一,你虽栖身于此,助那禹乌瞳看守基业。”
“但自身尚算洁身自好,手上并未沾染无辜者的冤魂血气,罪不至死。”
“其二,”
他略一顿,目光转回精忍和尚脸上。
“我曾机缘巧合,得授大禅寺根本经典《过去弥陀经》。”
“算起来,与你大禅寺也算有几分香火情谊。”
“其三,”
“我乃大乾王朝锦衣卫指挥使,白夜天。”
“观你修为已达武圣巅峰,根基扎实,是块可造之材,正好可入我麾下效力。”
“锦衣卫?!大乾朝廷!”
精忍和尚闻言,浓眉瞬间倒竖,眼中爆射出刻骨的仇恨与怒火。
原本因被救而略有缓和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大禅寺满门血案,皆因大乾朝廷与杨盘、洪玄机而起!此仇不共戴天!”
“要贫僧投效仇敌,为虎作伥?绝无可能!”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内心激荡至极。
若非刚刚被对方所救,且深知实力悬殊,恐怕早已暴起出手。
白夜天对他的激烈反应似乎早有预料。
脸上非但没有怒色,反而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反问道:
“怎么,听你此言,是不想为大禅寺雪恨,不想重振山门了?”
精忍和尚猛地一怔,怒火被这突兀的问题打断,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