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能忍住。”我对自己的忍耐力有明确的认知,一会功夫不算勉强,而且医生也建议多走动走动, 既然全是益处,没理由不去。
“也行吧。”他看我坚持,也没再硬劝,“你就穿拖鞋出去吧,一会再买一双放家穿。”
我也妥协了,毕竟穿这个破鞋实在太麻烦了。
出了门,我俩沿着小区蜿蜒的十字路向早市前进。
天还太早,日头不够,天际白边一抹亮,路灯灰暗暗的照不清楚路。
夏末初秋的时节,午后再怎么热得蒸腾,清晨也已经开始凉了起来,我穿了件合天气的厚T恤,但仍没由来的感觉冷。
走到小区大门口附近,我没忍住的打了个冷颤,陆鸣停住了脚步,认命的把自己外套给脱了,将它压在我身上,还拢了拢。
他火气大,大冬天都能穿短袖在外面撒丫子跑,这外套估计是特意为了我穿的。
我心头一暖,忍不住凑过去亲他。
他下意识的护上我的腰,任由我用嘴堵住他的嘴。
我和他之间包括亲吻在内的性 活动基本都是我主动主导,他很少会推拒,但也很少会回应。
毕竟我自诩为从小到大最了解他的人的认知不是空穴来风,哪怕是永远被他挂在心尖尖上的老顾估计也未必能有我在床事上让他觉得爽,但肉体和精神是两码事,陆鸣和老顾在一起的时候,精神那部分的能量澎湃的太过强大,足以补充肉体不满足的任何。
人跟人互相吸引,走到一起,我想更多的还是因为灵魂契合。
想到这,我心里难免酸涩,但这份酸涩已经伴随我走过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
可新居民二号并不这么认命,选择让我疼痛,用以跟我倾诉不满。
有了二号以后,我和陆鸣基本没怎么亲热,难得的接吻疼痛来了我也不想松开,想忍着继续,但陆鸣体察到了我状态的改变,强硬的扯开了我。
“你儿子也和我八字不合。”我用食指推了下嘴唇,嘴巴里回荡陆鸣新换的黑人牙膏的味道。
这让我觉得元气倍增,拽着不停说着些什么的他穿过了小区大门。
一直到走到小区左手边的早市时,这股疼痛才轰然逝去,我头上冒了点汗,陆鸣从兜里掏出包纸给我擦,开口问:“要不要去哪坐会?”
我摇摇头:“不用,没多难受,走的太快了才出得汗。”
他没再说话,蹲下来跟一个大爷买油菜。
这不太像他,往常我俩总有吵不完的话,今天他却好几次对我哑口无言,说实在的我有点发慌,我怕他这样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对我有所亏欠,这不是什么好事,他这个人一辈子因为亏欠这种情绪吃了太多的苦,而我希望他幸福。
我伸手撸了把他的寸头,扎扎的很舒服,他一把拍开我的手,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我:“王大学士,别碰我的头,再让我说第二遍,你就死了。”
激怒了他,我得偿所愿的摊摊手:“无所谓,大不了一尸两命。”
陆鸣一个人民警c,倒是挺迷信胎教这东西, 不敢开口骂我,也不敢竖中指翻白眼,只能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咽下去。
吵了这么多年,我早掌握了激怒他的诀窍。
小的时候是不经意的踩雷,上了大学以后是蓄意而为。
对于我们两个来说,拌嘴是日常相处模式。
从前我觉得跟他没边际的吵特烦,但顾奇沫死后,他只有骂我的时候才像回到年少时神采飞扬,我便总故意惹他,跟他对吼,给他回回血。
吵架带来的愤怒能让人忘记很多事,哪怕只有一秒,我也希望他能忘了顾奇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