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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千七百六十四章有个更财迷的（第3页）

艾琳娜一怔。

“我是承光者，是你们口中的‘新人类’代表。”林家住进来说，“如果你恨我，我现在就能感受到。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你屏蔽的不只是共感，还有你自己。”

艾琳娜脸色微变。

林晚继续道：“你说得对，我们确实犯了错。我们以为消除痛苦就是幸福，却忘了痛苦也是意义的来源。我们急于统一频率，却压制了杂音的存在权。可是……”她摘下颈间的吊坠，放在桌上，“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说服你们加入，而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的‘不’，已经被听见了。”

说着，她闭上眼，开始低声吟唱。

不是安魂谣，也不是仪式圣歌，而是苏念曾在病房里哼给未出生胎儿听的摇篮曲，旋律简单，带着轻微走调，却充满笨拙的温柔。

歌声响起的刹那，奇迹发生了。

会议室角落里，一台老旧收音机自行启动，沙沙作响后，竟同步播放出同样的曲调。更诡异的是，墙壁上的金属管道开始共振，发出类似和声的嗡鸣。几个守卫不自觉地放下了枪，脸上露出迷茫神情，仿佛想起了早已遗忘的童年片段。

艾琳娜猛地站起：“关掉它！快关掉！”

可没人动得了。

因为他们都听见了??在歌声深处，藏着另一个声音，微弱却坚定，像是从极远处传来：

“我也曾害怕被吞噬……所以我逃了。但现在我想回家了。”

那是十年前失踪的一名年轻教师的心声录音，他曾是第一批自愿接入共感网络的志愿者，后来因无法承受他人情绪洪流而自我封闭，最终消失在边境地带。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而现在，他的意识残片，借由林晚的歌声，穿越屏蔽层，回到了起点。

艾琳娜瘫坐在椅上，泪如雨下。

那一夜，铁幕城首次开放共感接收器测试通道。虽仅有不到百分之五的人愿意尝试，但已有三人报告梦见了久违的母亲，两人称耳边响起陌生却亲切的问候语，还有一位老兵，在静坐中突然大哭：“原来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太久没人抱我了。”

一个月后，林晚离开时，艾琳娜送她到城门口。

“我们会继续保留选择的权利。”她说，“但我们不再否认你们的存在。”

林晚点头：“这就够了。”

返程途中，她收到全球共感网络的新通知：地质探测显示，地核深处的吟唱频率发生了微妙变化，新增了一段回应式旋律，恰好填补了千年来缺失的“失落章节”。科学家命名为《回音之诗》。

同时，心音语作物在全球范围内开花结果，种子随风飘散，落地即生，不论土壤贫瘠与否。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植物的叶片背面，开始浮现人类指纹般的纹路，经比对，竟与历史上所有登记在册的“善意行为贡献者”完全吻合。

林知遥看着数据，久久无言。

诺娅靠在他肩上，轻声道：“也许我们一直搞错了。不是我们在唤醒地球，是地球借我们的手，完成了自我疗愈。”

林晚站在海边，望着潮水退去后的沙滩。一道银光在她脚下闪烁??是一粒细小的沙，却持续散发着微弱心跳般的脉动。

她弯腰拾起，贴在耳畔。

风掠过海面，带来遥远的呢喃。

她笑了。

因为她终于听懂了。

那不是欢迎，也不是命令，更不是救赎。

那是问候。

亿万年前启程的灵魂，穿越星海归来，只为轻轻说一句：

“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