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也是美院老师,他又怎么会同意,这是会被斥骂驳论的,违背道德伦理底线!
就这样不欢而散,苦苦撑了半年,最后我爸生了重病,不久人世,我听了家里的话结了婚
吴越实在忍不住,哽咽在怀,提着那半截烟在抖。
一个男人,呜呜咽咽,悲怆到了极致。
寥寥几十字,囊括三年岁月光阴,年少轻狂,轰轰烈烈,到最后的遗憾收场。
两方遗憾,两方遗难,爱在心口,难开,爱在心口,难熬。
多普通,没有争吵,没有生离死别,没有阴差阳错,像极了许多淹没在时光里的情侣一样,只有不合适。
放在德昭身上,她想她会疯掉。
昨晚还在被窝里缠着她要买哪套婚房,哪套嫁衣的男人。
转眼牵手别人步入婚姻殿堂,那个女人,将是他一辈子名义上合法的,被认可的女人。
他们可以被所有人祝福着,在阳光下亲吻,在被窝里做爱。
他会给她做尽任何他们曾经两个人做的事,他的温柔,温暖,体贴,喜怒哀乐都给她。
而她,无论以任何一种方式站在他身边,都是错。
好在,如今她有了更好的人生。
清脆响亮的铃声响起,吴越手入裤袋儿。
德昭侧了侧身,看到了,周遭微弱光线映衬亮堂一小方屏幕,老婆两字显眼,张扬。
吴越手擦泪,接起。
工作还没忙完呢?快回来吧,你女儿吵着要吃芙洛膏呢。
清透柔和的女声,在寂静的气氛里熨开。
哎,老婆,马上回来了,等等啊,工作快好了。
吴越细细安抚。
德昭在一旁听,没刻意去听,只不过那絮叨柔缓的低语像虫鸣四面八方汇聚偷摸钻进她耳里。
清秋十月中旬,夜晚风静景落,谈不上多冷,客厅打了暖灯,扑了绒毯。
德昭伏在地,拿过手机,嘴里咬着最讨厌的酸杨梅。
任由那股酸甜味在口腔里游荡。
不知如何,心情各种沉重,为柳榴,也为自己吧。
可能夜晚,会让人生出许多遐想,黑暗里人更容易感性。
小手翻来覆去,检查来检查去,免打扰没开,静音没开,短信拦截没开,那人黑名单也没拉。
怎的,电话也与,短信也无。
好像,不久前的甜蜜是她一个人臆想而出的梦。
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