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嘛。」许初意?嘴上?说着讨厌她哥,但也不是真的讨厌,她哥还是对她很好的,过年的时候,有人分真知棒,少买了?一根,最后一根被她妈妈分给了?其他人,她没拿到。那时还小,怎么可能有小孩不喜欢吃糖,许初意?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因为没有分到糖果而难受。
小孩的情绪最不值一提了?,没人会在意?这件小事?,也只有她哥,独自?去了?一趟超市,重新买了?一根真知棒给她。
「不患寡而患不均。」
之后几天走亲戚,程遂每天都会丢给她一根真知棒,这根真知棒其他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有。
许初意?至今都记得他哥扔给她真知棒的样子,他好像知道,有些缺憾不是光填补就够了?,还需要弥补。就像半杯浑浊的水,你继续往里倒半杯清水进去,它没有办法变清,得灌满杯子,让浊水从杯口上?溢出来,一定到过满则溢的状态,才能让那些杂质流淌出去。
「我有那么坏吗?」许初意?一听她哥要走,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你要是走了?,我妈揍我的时候,谁帮我啊。」
听她真有要哭的趋势,程遂也不逗她了?:「行了?,别哭了?。没说要走。」
「怎么可能,我妈刚刚还在跟宁宁姐姐碰面,说你要转学什么的,还让她劝劝你呢。」
程遂拢起眉头?:「你说什么?」
许初意?:「我说你要转学啊?」
程遂:「不是。你妈跟谁说?」
「林沚宁。宁宁姐姐啊。」
听到这句,程遂举电话?的手一僵,凝神怔在原地。
之后,许初意?再怎么喊他,他就没听进去,潦草地说了?句『挂了?』,转头?拨给林沚宁。
打了?几次就无人接听,他又找上?陈纾麦,陈纾麦说放学后没跟林沚宁一块儿?回去,所以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程遂从衣架上?捞了?件外套,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觉得不妥,故意?从桌上?抽出了?一本笔记拿在手里,然后才匆匆出门。
这几天天气一直很不错,大太?阳,没下过雨,出门的时候望了?一眼天,云层压得有些低,他不确定一会儿?是否有一场雷雨。
路边全是载客计程车,他随意?上?了?一辆,关上?车门报出地址,司机推倒『空车』的灯牌,轻车熟路地在街道上?穿行。
程遂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林沚宁,但他是一个不喜欢待在原地,不喜欢回头?看,习惯于往前走的人,因为世界万物总是瞬息万变,好像多等一秒,都会发生变数。
车子停在了?一条三岔路口,不知道是晚高峰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车鸣声不绝如缕,车流行驶的速度也十分缓慢,程遂看了?眼表盘,问司机:「师傅。大概需要多久。」
「有点堵。」师傅把身子探出去,看了?一眼,问刚好从前面走回来的车主:「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