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的评价那些我不在乎……我…”李长垣要解释,铃兰用手捂住他的嘴,向他摇头。
他在乎,他怎么会不在乎。
如果不在乎,他就不会爱民如子,不会在朝堂上善听谏言,善用人才,约束皇权,土地改制,严惩贪官。
可现如今,他为了自己,正面与朝堂与子民抗衡,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阿兄,跟我来。”
铃兰拉起李长垣的手,带他到了殿外,指着那皎洁的明月对李长垣说道。
“李长垣,今,以月为证,以雪为宾,叩感苍天大地,借问父母双亲。今夜就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从明日起,我李乐渝将梳起妇人的发髻,佩戴妇人的簪花腰饰。此生只为李长垣一人做妻,生死相随。”
不顾李长垣惊愕的目光,她取下耳朵上的一对耳坠,郑重的放在手心里,递给李长垣:“何以至区区,耳中双明珠。”
怎么样才能表达我对你的真诚呢,送你一对我随身佩戴的明珠吧。
耳坠由黄金,珍珠,粉色的晶石做成,那是她及笄之年的礼物。
李长垣呆在原地,良久他才接过铃兰手中的一对耳坠,握在手心,眼中含着泪。
“这是我玉佩。”李长垣解下腰间一方形黄玉做成的镂空花纹玉佩,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系到了铃兰的腰间:“乐渝,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为了那点名声委屈你,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坐在中宫的位置,我要向世人宣告,你是我李长垣的女人。”
铃兰听着李长垣的话又感动又生气,她哭着抱住李长垣,道:“阿兄,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值得……不值得你这样做。”
怀里的人嚎啕大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他温柔的抱着铃兰,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乐渝,阿兄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是的,在他想要夺权的那一刻,在同先后一同策划谋杀他的父皇的时候,在他陷害皇子的时候,在他让人用家人的命威胁先皇亲信的时候,在他让绥城的人来帮自己宫变的时候,他就没有退路了。
那一夜,他是没有被父皇叫去听命,因为他在看自己登基的龙袍,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朝堂龙椅上,等着父皇咽气,接管这天下。
绥城的人,只是用来压制杀戮那些不听话人,是他最后的底牌。
那一晚,从太后,史官,先皇的宦官福海,御林军,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
他十几年的蛰伏准备,都是为了那一晚。
他是掌控一切的王,王,就应该高高在上,就应该杀伐决断,就应该不被任何人牵制。
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罪恶的鲜血。
总有一天,这些恶行都会被人昭告天下,但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怕那时他的铃兰花,还会为他盛开吗?
铃兰还在怀里呜呜咽咽,李长垣把她抱起,送到了自己的龙床上,轻柔的亲吻她的额头鼻子嘴巴。
“哪有新娘子新婚之夜哭哭啼啼的,嗯?”李长垣捏着铃兰的红彤彤的小鼻子,哄着她玩。
“你不是没有接受我的求婚么?”铃兰眼睛红的像小兔子的眼,嗓音哭的有些沙哑,鼻子也囔囔的,说出来的话鼻音很重,带着委屈和她独有娇气感。
“哪有女子跟男人求婚的,再说哥哥不是回你了吗?”李长垣擦拭掉娇娇儿脸上的泪痕:“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怎么表达我对你的爱呢,把我的佩玉系在你的罗裙上吧,代表着我们已经相爱。
“乐渝,我希望你快乐,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