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再次举杯饮酒。
当年,姐姐便是如此,为了武氏迫不得已入宫。
太后设身处地经历深宫险恶。
就算得了圣宠,亦是无济于事、并不稳妥。
这办法的确可行,但无异于要牺牲入宫女子的一生。
“此事的确有效,但只可随遇而安,不可主动行事。”
涂一乐微微点头。
他深知,太后不愿有女子为此牺牲掉一生幸福。
如同太后与姐姐,还有阿依那般。
“如此这般,唯有太后压制、提醒武氏族人,定然要低调行事。而后,寄希望于,太后百年之后,皇室宗亲可以仁慈对待武氏族人。”
压制、劝阻?
何尝不是一直如此?
但武氏起势,已不受她控制。
谁人不想打着太后旗号,能轻松混个风生水起。
宗亲的仁慈?
莫说历代王朝,单单大奉二百余年间,外戚被清洗,亦是屡见不鲜。
太后早已预见到未来,只是心中满是不甘。
她尽心竭力为大奉,自身与族人的结局,却早已注定。
太后再次饮下几大口啤酒:
“再无他法?”
“有。”涂一乐饮下满杯啤酒,面色无比沉稳:“打压宗亲与武氏,同时要令皇上认识到,宗亲的危害、武氏的付出。”
话虽如此,可谈何容易。
“哼,这绝无可能。哀家定然无法办到。”
“我愿为太后分忧,来做这个恶人。”
太后闻言,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但很快便担忧起来。
涂一乐此时权势滔天,已不能随意压制。
如若借机继续壮大,此消彼长之下,颠覆大奉将在他一念之间。
“宗亲外戚之争可解,但丰梅王呢?”
“我?”涂一乐不屑摇头:“我只想悠闲度日,绝无非分之想。”
他若是有非分之想,那也只是垂涎太后。
“此时你可能不曾想,但若是以后呢?就算你不想,依附于你之人,亦会躁动奔走。”
“我的罪证,可都在皇室手中。随时可将本王治罪,贬为庶民。”
贪墨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