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姜欢猛地转头,语气生硬得像块冰。
她看着秦辞温和的模样,再想到自己方才的狼狈,高傲的自尊让她无法再待下去。
她撂下一句“你们王府高门大户,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转身就走,连裙摆被廊柱勾了一下都没察觉,脚步踉跄着,却依旧不肯回头。
苏蓁看着她仓促的背影,皱了皱眉。
她太清楚这位三妹妹的性子,高傲又敏感,思考问题的时候脑子总生锈,总觉得旁人都在轻视她,却从不肯低头看看自己的问题。
昨日席间许州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这事,多半是许州撺掇的,姜欢却还真当是为了自己的夫君,巴巴地跑过来求人情。
“别跟她置气。”秦辞伸手握住苏蓁微凉的指尖,轻轻揉了揉,“你这三妹妹,性子向来如此。就算真帮了许州,以他那急功近利的性子,将来未必会记着你的好,反倒可能觉得是理所当然。”
“我倒不是气她求帮忙,是气她这般理直气壮。”苏蓁叹了口气,接过安安递来的琉璃瓶,看着里面扑腾的蝴蝶,眼底的郁气淡了些,“好像我不帮她,就是犯了多大的错,全然忘了,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娘。”安安伸出小胖手,把琉璃瓶举得更高,“虫虫,给娘看。”
苏蓁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心里的烦闷瞬间消散大半。
她抱着安安,看向秦辞,眼底重新染上暖意:“罢了,她自己选的路,终究要自己走。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
秦辞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
中秋宴席散后,姜国公府的暖阁里还留着淡淡的桂花酒香。
姜老夫人靠在铺着软垫的藤椅上,手里摩挲着安安方才换下的虎头小鞋,忽然叹了口气:“煜儿今年也不小了,眼瞅着下面的妹妹们个个都嫁人了,他身为国公府未来的顶梁柱,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我这心里总悬着块石头。”
这话一出,正帮着收拾茶具的国公夫人手顿了顿,随即放下茶盏,在姜老夫人身边坐下:“母亲不说,我也正想着这事呢。
前几日宫里的刘嬷嬷还跟我说,景康帝也问起过煜儿的婚事,说咱们国公府的嫡长子,婚事可不能马虎。”
姜国公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些秋日的凉意,闻言接过侍女递来的暖茶,沉声道:“煜儿是长子,将来要承袭爵位,他的婚事确实得好好斟酌。既要门当户对,姑娘的品性更得端正,能撑起国公府的内宅才行。”
苏蓁抱着刚睡着的安安,坐在一旁的软榻上,闻言轻声道:“大哥性子沉稳,做事周全,就是在婚事上太挑剔了些。前几年娘给他物色的那几位姑娘,不是说人家性子太活泼,就是嫌人家规矩太刻板,倒让这事拖到了现在。”
“可不是嘛!”国公夫人揉了揉眉心,“去年吏部尚书家的嫡女,模样周正,又知书达理,煜儿见了一面就说‘话不投机’;上个月镇国公府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倒好,说人家‘太过娇气,不适合操持家务’。再这么挑下去,我都要愁白头发了。”
正说着,姜煜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刚抄好的佛经,是给姜老夫人祈福用的。
他见暖阁里众人神色凝重,便笑着问道:“娘,祖母,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脸色这么严肃。”
姜老夫人放下虎头鞋,拉过姜煜的手,眼神里满是期盼:“煜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婚事不能再拖了。今日当着你妹妹和妹夫的面,你跟娘和祖母说说,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咱们也好照着你的心意去寻。”
姜煜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抽出被姜老夫人握着的手,略显无奈地说:“母亲,祖母,我不是挑剔,只是觉得婚姻大事,得讲究个缘分。若是强行凑在一起,将来过日子也不会顺心。”
“缘分?”国公夫人有些急了,“你次次都拿这个当借口,你这个做大哥的,总不能比弟弟还晚成家吧?再说,安安都一岁多了,你这个做舅舅的,难道不想早点有自己的孩子,让安安也有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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