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植的清香,花朵的绽放,空气中甚至有石子路和红砖的独特气味,每一丝每一缕都在叫嚣着“啊!
这是自由的气味!”
这种可笑的话。
可笑,但对任何一个泼剌区人都是特攻。
当然,除了他们之外,在场还有其他人,比如说少有外出经历的莫科瑞人也对此诚惶诚恐。
有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满是疤痕和厚茧的右手,轻轻触碰那朵小小的黄色花骨朵。
植物的枝叶摇曳了一下,然后被风推到了人的手中。
后者像是被刺到了,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可那不是疼痛,指尖难以感受到的柔软慢半拍传到了人类僵滞的感性皮层。
“嘶——呼——”
坚决拥护穿白大褂权利的医生站在这很少有的环境里做深呼吸。
啵啵翁睁开自己的蓝眼睛,感慨道:“我以为雪地镇就是极限了。”
这样如梦似幻的居住地,真的是泼剌区人可以拥有的吗?
“雪地镇的早晨也很好看。”
和他一个房间的塔斯纳整理好他的腕带,将长刀别在身后,异瞳男人抬起头看向远处那翠绿的巨树,“但是,伽不佘大人的家园要更美。”
被风雪眷顾的镇子太过寒冷,已经适应泼剌区热浪的人对此难以接受,但除了寒冷之外,那个镇子依旧有令他们震撼且赞叹的美景。
冰雪初融的森林,消冻的湖泊泛起粼粼波光,头顶上明媚却不灼热的太阳,以及湖泊上反复跃动的银鱼。
啵啵翁以为那就已经足够美丽。
但现在所处的环境告诉他,还有比那更美的地方。
“也不怪他们会这么激动。”
他看了一眼聚集起来的泼剌区人,医生耸了耸肩,“就算是见惯大场面的我都觉得这像是一场脆弱的美梦。”
抓错重点的塔斯纳:“这是自夸吗?”
啵啵翁:……
“算了,”
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别的地方,“安格呢?还没醒?”
没看见伙伴的医生开始探头探脑,直到他听到了哒哒的脚步声。
踩在石子路上的鞋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与此同时,啵啵翁看见了明明是一个房间但从醒来就没有看见的基金。
这个红头发的男人一手拖着一大兜香蕉从远处狂奔而来,草绿色的编织袋里的香蕉毫不意外地掉了出来,零零散散落了一路。
而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抱着厚重黑色的质感沉重大箱子的安格,脸色也如啵啵翁意料那样难看。
“基金!”
抱着箱子的安格实在忍无可忍,她小心翼翼避开了路上落下的香蕉,对着前面毫无所知的红头发疯狗咆哮,“你最好给我停下!
!”
基金:?
红发男人急刹车站住了脚,回过头后一眼就望见了自己干的“好事情”
。
基金:……
“哦,可怜的笨狗。”
从旁边路过,顺手捡起一根,剥开香蕉的金发饲主怜悯地看着他,然后将香蕉塞进红狗狗的嘴巴里,堵住了他的结巴道歉声,“吃吧吃吧。”
“看样子,昨晚休息得不太好?”
她的目光很快就从基金脸上移到了塔斯纳身上,这家伙脸蛋那厚重的黑眼圈简直可以当作典型案例标示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