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芸低着头,一言不发。
孟县令拍了拍惊堂木,让大家肃静,随后吩咐人把白荷村的村民带了上来。
吕氏一看来人,立刻就呆了。
这么是这个酸脸夯货?
这……
这个老婆子可不会说自己什么好话呀!
吕氏虽然心里捏了把汗,但也没认为会出什么问题。
乔枣花见过钱氏,次数却不多,印象里这不过是一个爱甩脸子的老太婆。在白荷村里没人爱给她家好脸色,乔枣花见怪不怪,不曾多想。
乔桦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他更不觉得有问题了。
孟仁甫问:“堂下何人?”
钱寡妇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回大人,民妇姓钱,自小在白荷村长大,和乔家交情不浅。”
交情不浅?
吕氏差点被气笑出来。
见了面说不过几句就骂上来,这也叫交情不浅啊!
哼,她倒要看看这老寡妇一张嘴能吐出什么牙来!
“你看看,可认识这人?”孟仁甫指了指吕氏。
钱寡妇回头看了一眼,便没好气道:“认得!她这张老脸化成灰我都认得!”
“哦?你们有矛盾?瞧你好
像很恨她?”
钱寡妇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夺夫之仇,能不恨么?”
孟仁甫便让她说,钱寡妇干脆利落地说出了原委,这一席话把公堂上的人都惊呆了。
吕氏的脸已经黑如锅底,她忍不住唾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婆子,这都是几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你到现在还记着?再说了,当初乔家不挑你,与我何干?你是男人死了就跑回娘家的破鞋,我是好人家没嫁过的娘子,人家挑哪家还用想的吗?”
宋氏也忍不住捂脸。
这钱寡妇的脑回路太神奇了!
钱寡妇冷哼一声,道:“我今儿不是来跟你掰扯这个的!”
她扭过身子,对着孟仁甫遥遥一拜:“大人!民妇有要事禀报!人命关天的要事,恐是一桩命案呐!”
吕氏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也拜下,道:“县令大人切莫听信这老婆子一张嘴胡吣,刚刚她说的还不够荒唐么?”
“够了!”孟仁甫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惊堂木,看向钱氏:“你说!”
钱氏清了清嗓子,道:“回大人。约是两个多月以前,离除夕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那天晚上我从地里回来,路过乔家,闻见他们院里米粥的香气!我寻思不对,他们家从来都是糙粮糊糊,怎么喝起米粥来了?大人,您也知道,我爱盯这老婆子的错处,以后吵架的时候揭他的短,我就偷偷躲在他们家院墙外头偷听里头的动静。不多时,屋里就传来咚的一声,我还在琢磨这是什么动静呢,就听见吕氏和李氏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