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蜂暗号?”
“蜂鸣三短一长,回两长。”
“人数、兵器、毒?”
“三十人,俱佩‘黄玉蜂面’,擅‘千丝’毒,入口即哑。
另有‘化骨雾’一罐,失手时同归于尽。”
一问一答,流畅得像提前背过。
副将低声:“将军,可信?”
任如意起身,拔剑——
剑光一闪,阿阮鬓边一缕青丝断落,飘进火盆,瞬间成灰。
“信你一半。”
“另一半,用血验。”
四、
当日午后,北门马厩。
第三块青石板被悄然撬起,露出黑洞,潮湿腥风扑面。
任如意亲率十名死士,携羊皮蒙口鼻,腰悬“照月”,缒绳而下。
暗渠狭窄,仅容一人匍匐,四壁生绿苔,触手滑腻。
行约百步,前头水声淙淙,似有暗河。
任如意抬手,死士止步——
前方弯道,隐有黄玉微光。
她解下腰间“避毒囊”,抛过去。
“啪”一声轻响,囊破,白烟腾起,与渠内湿霉空气混成灰色。
灰色尽头,传来低低蜂鸣——
三短一长,正是阿阮所说暗号。
任如意屏息,抬臂,以剑柄轻敲石壁:两长。
对面立刻亮起更多黄玉光,像一群夜蜂被唤醒。
有人低声笑:“零号果真好用,关里已信。”
另一人接口:“子时按计划,水闸一放,北蛮铁骑踏成肉泥,再寻‘照月’剑不迟。”
声音渐近,任如意隐在暗处,指尖轻挥。
死士各寻凹缝,贴壁伏定,屏息如石。
最先头的玄蜂队员刚转过弯,忽觉脚腕一紧——
细若发丝的银丝不知何时缠住他,猛然收紧!
“唔!”
喉间只来得及迸半声闷哼,整个人已被拖翻,头颅重重磕在石上,瞬间昏死。
第二名察觉不对,刚欲张口,一道寒凉已贴上他颈——
任如意反手一剑,剑锋从下颌贯入,后脑透出,血珠被羊皮囊尽数接住,未溅半点声响。
暗渠之内,杀戮无声展开。
银丝、短刃、指缝毒针,一寸寸收割。
半柱香后,十五名玄蜂前锋尽数伏尸,皆被一剑封喉,连警报都来不及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