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过来镀金?”
段志玄顿时愕然,虎眸瞪圆,声音也抬高几分。
随后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这样也好,起码等某率兵冲阵时,不用再束手束脚的了。”
一听这混账话,王忠嗣只觉得心头大慌。
若是真没个人约束住这个莽夫,任其横冲直撞,万一。。。
万一又效仿当年那般,马失前蹄被敌方擒住,又该如何是好?
寸功未立,我方大将先行成了俘虏?
那陛下知道了,肯定是要传令过来,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念及至此,王忠嗣心情沉重的上前,接过了传令兵手中密信。
匆匆扫上一眼,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死死锁定在“监军李斯文”这五个字上。
反复确认后,脸上的担忧化作笑意,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重重拍了拍段志玄的肩膀:
“段将军呐段将军,这位大少可不是一般人,别的不敢说,至少拿捏你这家伙,手拿把掐不在话下!”
对此,段志玄嗤笑一声,满脸都是不以为然。
当年奉陛下旨意,由军师将他带在身边严加看管。
更有叔宝、知节几位大将在侧虎视眈眈,说一句壁垒森严毫不为过。
可不还是让他抓住机会,一甩马鞭便冲了出去?
先别说马失前蹄狼不狼狈,他是不是单枪匹马,就从敌方大军里闯了个来回!
一个乳臭未干的世家纨绔,能奈他何!
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写满了不屑,傲然道:
“说来听听,某倒是好奇的很,哪家的纨绔能有这般能耐!”
王忠嗣一字一顿,语气郑重:“曹国公家次子,李斯文!”
“切,某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曹国公家次子。。。”
段志玄刚准备开口锐评两句,突然反应过来,平淡脸色瞬间骤变,眼睛前凸,连声音都变了调:
“你再说一遍,监军是谁?!”
见状,王忠嗣强行憋着笑意,又重复了一遍:“曹国公府二公子,李斯文。”
此刻的段志玄,仿佛是戴上了痛苦面具,眉头皱成一团,太阳穴也突突个不停。
段志玄声音发颤,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不敢相信的再三追问:
“是去年因功敕封蓝田公的那个李斯文?”
“拳打当朝国舅,带着一伙纨绔,在全城演习里大胜十六卫轻骑精锐的李斯文?”
“炼制出精盐,献上煤炭之法,一举荡平周至韦家,有‘诗财两绝’之美誉的李斯文?”
听着这一连串的功绩,王忠嗣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他驻守边关多年,消息堵塞。
是真的不清楚,李绩家那个虎头虎脑的混小子,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竟然弄出这么多的动静。
简直骇人听闻!
不过嘛,对于段志玄嘴里问的精盐和煤炭,他倒是早有耳闻。
虽说远在边关,消息堵塞,但寻常物资却不曾短缺。
城里的数万将士与百姓,无不是精盐与煤炭的受益者,幸福的过了一个温暖如春,齿颊留香的三月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