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富问道。
季荣详细地道:“爸说谁都靠不住,他谁也不跟。
然后在海城打工就一个人给他十块养老费。
要是在老家,得帮家里干活,一个月五块养老费。”
季富总觉得自己吃亏了,但今儿接收的信息太多了,他一时间都还没想出自己到底是吃亏到哪儿。
季荣很快把他的搬货临时工给搞定了,之后,季富为了回家的美好愿望,只能咬牙完成辛苦的搬运工工作。
经历了黑渔船的锻炼,这些辛苦似乎忽然变得容易太多了,而且偶尔遇到大方的老板还能在中午吃到一顿油水超足的饭菜。
但纵使如此,对季富而言,这些都没有他在老家舒服。
在家环境是穷乡僻壤了一些,没有这里那么的灯红酒绿,但在老家他是大爷,在这里就跟阴沟的老鼠一样,过的太窒息了!
终于,他靠着一毛一毛的攒钱成功地攒够了车票费,带着对海城这个大都市的恐惧和厌恶离开了这个晦气的地方。
……
经过几十个小时的长途火车,季富终于回到了周围全是乡音的易县。
再坐上拥挤超载的汽车,快到家的时候,他的眼泪都已经控制不住了。
“哇……爸妈,我回来了……”
他激动地推开家门喊道。
回应他的是屋里的寂静无声。
他擦了擦眼泪,直接去询问周围邻居家里人的去向。
明明按照以前的习惯,他这懒货爸妈都还没起床才对。
“你爸妈呀?去文山村扫墓去了。”
邻居回答后,又打量了季富好奇地问道:“小福呀,你这去海城怎么整个人憔悴了这么多?
你爸之前回来可是风光的很!
整个人气派的跟大老板一样呢!”
季富自然不想让人知道他憋屈的经历,因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再次询问:“给谁扫墓?我爷?还是季云溪她爸妈?”
“我听你爸说今儿是他兄弟的生日,专程去小卖部买了三块五一瓶的好酒去墓上给过生日呢!”
季富觉得亲爸去海城一趟脑子都坏了,他又问道:“他这么疯,我妈不管吗?”
邻居一脸你当儿子不是知道的更清楚的样子,直接问道:
“我听说你爸是在海城找了女人,你奶才把他赶回老家来的?
你妈生怕他富裕了就要离婚,自从你爸回来后再也没闹过了……”
季富听着邻居讲述着自家的事情,瞬间有一种这还是自己家、自己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