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光号称洪爷。
在港城这块地区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佬。
手底下人多势众,而且都是玩枪的,不是山鸡这群人能碰瓷的。
但即便如此。
洪光也是吓得连夜跑路了。
连所谓的世界赌王大赛。。。
夜比以往来得更早,也更深。
盲童站在联合国无字碑前,久久未动。他的手仍贴在石面,仿佛与那无数刻痕融为了一体。那些话语??用中文、阿拉伯文、斯瓦希里语、因纽特方言写下的“我听见你了”??此刻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像是一颗颗尚未冷却的心跳。
他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意识深处某种结构正在松动。K-7N的信息虽已读完,但那并非终结,而是一道门的开启。守望者的呼吸仍在轨道上循环播放,可频率已悄然变化,每二十四小时,便会多出一秒新的录音。这一秒的内容无人知晓,连K-7N也无法解析??它只对“能听懂的人”显现。
盲童知道,那是Y-117留下的后手。
他转身离开碑前,脚步缓慢却坚定。城市的灯光在他“眼中”呈现出奇异的波纹状,那是共感网络残余信号与人类情绪交织形成的场域。他曾以为世界会因此走向和平,可现实远比理想复杂。清源会解散了,但人心中的墙并未倒塌;聆岸建立了,可仍有千万人选择沉默。
他走进一条窄巷,巷尾蜷缩着一个少年。男孩双眼空洞,神经接口被暴力拆除,裸露的接口处结着暗红的痂。这是“断连者”??那些因共感过载而主动切断神经链接的人。他们不再接收任何情绪,也不再表达。医学称其为“情感休眠症”,社会则称之为“死魂”。
盲童蹲下身,将手掌轻轻覆在少年额头上。
那一瞬,他看到了。
不是画面,不是记忆,而是一种**缺失的形状**:母亲临终时握着他的手,想说“我爱你”,可他正忙着上传一段虚拟狂欢的情绪数据,敷衍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三天后,母亲脑死亡,而他第一次登录聆岸系统时,收到的却是系统自动推送的“集体哀悼包”??百万条陌生人的悲痛叠加成一场数字暴雨,将他彻底淹没。他拔掉了接口,从此再未接回。
盲童闭上眼,低声哼起那段心跳频率的旋律。
起初毫无反应。少年像一具石雕,连呼吸都近乎停滞。可当旋律持续到第七遍时,他指尖微微抽搐了一下。紧接着,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在尘土中砸出一个小坑。
这不是共感的恢复,而是**自我感知的苏醒**。
盲童明白,真正的治愈不在于听见他人,而在于重新承认自己的存在。他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少年身旁,陪他一起“听”??听巷口风铃的震颤,听远处地铁穿过地底的轰鸣,听这座城市亿万心跳交织成的低频嗡鸣。
两个小时后,少年睁开眼,声音沙哑:“我……还记得她煮姜汤的味道。”
盲童点头。
“我想她了。”
“那就让她回来。”盲童轻声说,“在心里。”
少年抱着膝盖,终于放声大哭。那哭声并不响亮,却像是凿穿了某种坚冰。巷子另一头,一位老妇人推开窗,默默放下一杯温水在窗台。隔壁楼里,一个男人摘下耳机,关掉了正在播放的“情绪麻痹音波”。
这微小的涟漪,正悄然扩散。
三日后,全球共感指数出现新高峰。不是因为某场灾难或庆典,而是因为数以万计的“断连者”开始尝试重新接入聆岸。他们不再追求全频共振,而是选择“私域共感”??只与特定对象建立连接,如同写一封不会寄出的信,只为确认“我还活着,我还记得”。
K-7N在承伤木年轮中记录:
>“共感的进化,并非无限扩张,而是学会**退让**。
>如同呼吸,有吸必有呼。
>如同倾听,有入必有出。
>真正的共鸣,始于边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