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也想起背负着无数外债的清凉帝国,心中倍感无奈。
高情商的说法是志不在此,低情商的说法是,我他妈也在摸着石头过河啊,一个帝国已经搞得我心力交瘁了,这双线操作,那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为君者,绝不能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而是要尽可能地统筹资源,织网搭桥,以人驭人,才能在处处都听见回响。
旁边,龙玉清斟酌半晌,又问:“那你又准备如何与四城城主相商呢?他们未来该何去何从?”
“九黎之乱,已持续无尽岁月了,他就像是一位病入膏肓的老人,欲要得治,便要循序渐进,不能过急。
这四城城主虽唯利是图,行暴政,搜刮民脂民膏,但他们却与龙家一样,都在各自城中经营了千年,关系盘根错节……若换生人,这政令难以推行,下方又多有搪塞,那反而适得其反。”
“莫不如,以九黎大势,恩威并施,既保证他们现有的权力、地位,让他们在群仙已经殒落的事实中,矛盾的自我选择。
要么,他们守护利益,最终被会盟之师征伐;要么守护自己的权力、地位,自己出手打死城中吸血的权贵,随大势,去苛征重税,行仁政。”
任也说到这里,便扭头看向龙玉清:“相信我,这种自我清洗的业务,四城城主绝对比任何一位贤明国主,以及军师谋臣都要干得好。”
龙玉清闻言眼神明亮:“此言极是啊,只有身处黑暗的人,才能看见更多的脏东西。
朱兄高明!”
“高明不敢讲。”
任也摆了摆手:“我们都只是希望,九黎能好罢了。
龙兄,你今日回去,便向四城城主传信吧,以我之名邀请。”
“好!”
龙玉清得到任也的承诺后,这心中的万般忐忑与惶恐,便瞬间荡然无存了,有的只是神清气爽,浑身舒泰之感。
“我刚刚回来,还要去送别一下护道人前辈。”
任也转身说道。
“送别?!”
龙玉清稍稍愣了一下:“你的师尊前辈要走吗?”
“师尊?!”
任也无奈一笑,非常实诚地摆手道:“你误会了,他并不是我的师尊,只是一位……来历比较特殊的前辈,且因一些因果,才答应为我护道的。
此刻,因果已清,他自然是要离去的。”
“啊?他不是你的师尊啊?!
这九黎人间可都在传,说他那一剑,就是为了嫡传弟子而出的。”
“不不,那都是外人的猜想而已。”
任也无奈道:“我真正的师尊……并没有入神禁,只是一位六品。”
“哦,原来是这样啊。”
龙玉清微微点头。
“虽说我二人因果已清,但姜老前辈如此护我,我自然是要亲自送送他的。”
任也想起白条鸡目前的处境,便忍不住由衷地叹息道:“也不知,他的身体,还能不能熬到再见面之时了……!”
“此话何意?那老前辈……?!”
“无事。”
任也只摇了摇头,并没有再细说。
就这样,二人边走边聊,一同离开了人间客栈的观景台,而后龙玉清便急匆匆地返回了城主府。
不多时,小坏王在二楼雅间,见到了白条鸡前辈。
“爷,你确定以储道爷的智慧,他可以在八景中存活下来吗?”
任也为前辈端茶倒水,一脸谄媚。
姜老前辈闻听此言,回答得也很干脆:“他比你聪明,笑话也比你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