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了……”
他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酒醒之后无颜色”的落寞。
随即,他那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明的目光,便如同探照灯一般,牢牢锁定了刚刚放下锄头的沐风云。
“小子!”
青年一个闪身就凑到了沐风云面前,勾住他的肩膀,酒气混合着一种奇异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你那酒,不错!很合老子胃口!来来来,再酿几坛!不,酿几十坛!材料我这药园里……呃……”
他环顾了一下明显稀疏了不少的药园,难得地卡壳了一下,但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反正剩下的你看哪个合用随便摘!不够让这蠢牛去别的山头‘借’点!”
沐风云嘴角微抽,连忙推辞:
“前辈,酿酒耗时费力,且需要特定时节和……”
“少废话!”
青年打断他,眼睛一瞪,虽然醉醺醺的,但那眼神深处的威压让沐风云心头一凛。
“老子说酿就得酿!怎么,糟蹋了老子的药园,让你出点力气还不乐意了?”
一旁的青牛也赶紧帮腔,瞪着牛眼:
“就是!小子,别不识抬举!能为老爷酿酒,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沐风云看着这一主一仆,一个耍无赖,一个唱黑脸,知道这“壮丁”自己是当定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拱手道:“谁让你们厉害呢,遵命便是。”
于是,沐风云的“刑期”又被无限期延长了。他从“园丁”转职成了“酿酒师”。
接下来的日子,沐风云便在青年的“监督”下,其实是躺在旁边等着喝。
开始利用药园里剩余的、以及青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又翻找出来的一些灵果、仙植,着手酿酒。
他继承了盘古塔中的古老传承,对药性、发酵之道理解极深,虽然材料与洪荒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很快便上了手。
而且,客观来说,这些仙果灵草的品阶和灵韵远比洪荒要强了数百倍,沐风云也乐意多做一些,留着自己享用。
毕竟,能这样不操心材料且又品质极高的酿酒,他还是第一次。
青牛则成了最积极的“监工”和“杂役”,沐风云需要什么,它立刻屁颠屁颠地去取来。
一双牛眼死死盯着沐风云的每一个步骤,口水都快流成小溪了。
但它也只敢看看,每当它想凑近点闻闻酒香,青年哪怕闭着眼睛,都会精准地扔过来一块石子,打得它抱头鼠窜,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等到沐风云将新一批酒醅封入特制的玉缸中,等待自然发酵,有一段短暂的闲暇。
青牛瞅准自家老爷抱着空葫芦守在玉缸旁,生怕青牛偷喝的时机,鬼鬼祟祟地用牛角拱了拱沐风云,示意他跟自己来。
一人一牛悄悄溜到药园后方的僻静处。
“小子!”
青牛压低声音,牛脸上堆满了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你那酒,也给牛爷我酿点儿呗?不用多,十坛八坛就行!”
沐风云扶额,无奈道:
“牛爷,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之前酿酒,材料几乎都用完了。没有合适的灵果仙根,我也酿不出好酒啊。”
这倒不是沐风云说谎,确实如此。
那青年舍得下血本,玉缸也是对方不知从哪弄来的,整整一大缸酒,将材料已挥霍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