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尔门转过身来冲班尼斯特,眼色很严厉地问:“我签的
那张申请单哪里去了——孔姆斯试验的申请单?”技术员犹犹
豫豫地没有回答,他又问:“说呀?”
班尼斯特直发抖。他嘴里嘀嘀咕咕,用几乎听不见的声
音在说:“我把它撕了。”
窦恩伯格有点难以置信地说:“你把大夫的申请单给撕
了——也不告诉他?”
柯尔门毫不客气地说:“是谁叫你撕的?”
班尼斯特看着地板,勉强回答:“皮尔逊大夫叫我撕的。”
窦恩伯格现在思想转得很快。他对柯尔门说:“这说明那
孩子可能得了有核红细胞增多症,事实上,各种迹象都说明这
个问题。”
“那你要作换血手术吗?”
窦恩伯格痛心地说:“如果需要换,也应该在出生的时候
换。可是尽管这么晚了,也许还可能有救活的机会。”他望着年
轻的病理医师,似乎只有柯尔门的意见是可以信赖的样子。
“可是我想弄牢靠一些。那孩子没有多少力气,经不住折腾
了。”
“我们需要给孩子的血作一次孔姆斯间接试验。”柯尔门
的反应很快、很中肯。现在都看他和窦恩伯格的了。皮尔逊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给迅速发展的情况弄呆了。柯尔门
厉声问班尼斯特:“医院里有没有孔姆斯血清?”
那技术员咽了一口气,说:“没有。”
这是院长权限之内的事了,他很干脆地问:“我们从哪里
可以弄到?”
“时间不够了。”柯尔门摇摇头说。“我们得请别的地方
作,那些有条件的地方作。”
“大学可以作,他们的化验室比我们的大。”哈里·塔马塞
利走到电话机旁,对接线员说:“请给我接大学医院。”他问在
场的人:“谁在那里负责?”
窦恩伯格说,“弗兰茨大夫。”
“我找弗兰茨大夫。”培马塞利问:“谁和他接头。”
“我来。”柯尔门拿过电话。别人听着他说:“弗兰茨大夫
吗?我是柯尔门大夫,三郡医院病理副主任医师。您能给我
们作一个紧急的孔姆斯试验吗?”停了一会儿,柯尔门听着。然
后,他说:“好,我们立刻把血样送来。谢谢你,大夫。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