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电话,丹尼丝——我一能离开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好,”她说,“就这样吧,肯特。再见。”
“再见,”他说完,心事重重地放下了电话。
已经到了查伤寒病原第二天的上午。
正如皮尔逊大夫预料到的,昨天下午只送来了少数大便
样,大部分是过去这一个小时之内送来的。
病理科化验室中间的长桌上摆满了盛大便样品的硬纸小
盒子,每个盒子上都注明了姓名。皮尔逊坐在桌子一头的木
椅子上,填写化验室编号,为以后填写检验记录报告单做准
备。
皮尔逊作好记录的初步准备工作,紧接着就把样品往他
身后递。戴维·柯尔门和约翰·亚历山大一起在准备培养玻
璃片。
班尼斯特一个人在靠边上的一张桌子上处理其他化验。
那是被束缚在病理科办公室的麦克尼尔决定得马上处理的一
些化验请求。
化验室臭气熏天。
除去戴维·柯尔门,其余的人都在吸烟。皮尔逊喷出了
大量雪茄烟雾来遮盖打开大便盒放出的臭气。在此之前,皮
尔逊默默地递给柯尔门一支雪茄。柯尔门点燃了,但觉得雪
茄烟的味道和污浊的空气一样难受,就又把它灭了。
班尼斯特的死对头,那个医院管收发的小伙子很得意,每
送进一批大便样品来,总要说那么一句俏皮话。第一趟,他看
① 小平皿(Petri dish),实验室用的小玻璃碟,又名陪替氏皿。
着班尼斯特说:“他们把这些东西送得真是地方。”后来,他对
柯尔门说:“给您这些五香的,大夫。”现在,他把一套纸盒摆在
皮尔逊面前,问:“您这份加点奶油、白糖吗?”皮尔逊气哼哼地
没理他,接着写他的字。
约翰·亚历山大很有次序地工作着,思想很集中,动作灵
活熟练,就象戴维·柯尔门初次见到他时曾经注意到的那样。
他拿起一个纸盒,打开盖子,拉过一个小平皿①,用蜡笔把盒上
的号码抄在平皿上。又拿起一个木把的小铂丝环在酒精灯上
消一下毒,用铂丝环在大便样上刮起一小块放在消毒盐水里。
这样再做一次之后,又用铂丝环把一些这样的溶液刮到培养
盘上,每次动作都很均匀,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