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却还是笑着问:“针对我的?说我什么?”
“说你自从嫁给顾廷烨,就在汴京贵妇圈里出了名的‘目无尊长、不孝嫡母’。”
华兰的声音放得低了些,“还说你新婚第一天,迟迟不去给长辈请安,还要另起炉灶搬出去住;又说你苛待下人,任意打骂今年伺候的老仆——传出去的名声,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如今那些贵妇办宴,都不请你了。”
明兰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了,她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石榴花,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委屈:“全是我的不好?难道我婆婆小秦大娘子就一点错处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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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大姐姐家的婆婆徐老夫人,她就不会苛责自家媳妇。
刚刚听大姐姐说了半晌,全是说你的?难道顾廷烨就是个完人,一点闲话都没有?”
华兰看着一脸委屈的妹妹没好气道:
“难道你们夫妇二人,还要一起吃了这排头,才肯罢休啊?”
她拍了拍明兰的手:“回头我去给你澄清澄清,总不能让你被你那继母这么欺负,我这个大姐姐却不管不问!真当我盛家人是好欺负的?”
“大姐姐,不必了。”
明兰抬起头,摇了摇头,眼里带着点顾虑。
“我不想把大姐夫家也连累进来,大姐夫如今在枢密院当差,正是要紧的时候,别因为我的事,让人抓住把柄。
回头这事,让我夫君解决吧——全是他把我推到这趟浑水里来的,我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受苦吧!”
华兰看着明兰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抱了抱她:“傻妹妹,你这性子就是太懂事了,什么事都想着别人。”
明兰靠在华兰怀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心里其实也有那么一丝丝不平。
顾廷烨婚前说过,他在男人堆里是老几,自己在女人堆里就是老几。
可如今,他在男人堆里混得风生水起,受陛下重用,同僚敬畏,而自己,却在后宅里被人说三道四,连个赴宴的资格都没有。
她在家做姑娘的时候,虽说只是个庶女,可有祖母护着,也没受过这么多奚落。
说不佩服小秦氏的手段是假的!
明明是她故意放出去的消息,却还要在外面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婆婆”的样子,引得旁人都来指责自己。
可她也知道,这事没法挨个去解释,越解释,反倒越描越黑。
走了这条路,再怎么怨也没用,就算自己不想走,也有人推着自己走。
既如此,还不如笑着走下去,怎么都是一辈子。
“罢了,若是你回头解决不了,再跟我说。”
华兰见明兰主意已定,也不再勉强,“只是回头我若是见到你那婆婆秦大娘子,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她有种,也编排我试试!”
明兰被华兰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逗笑了,连忙哄着她:“好了,我的好姐姐,你可是郡王妃,我家那婆婆就算胆子长毛,也不敢编排你啊!”
两人又聊了会儿家常,华兰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蓝布包着的册子,递给明兰:“对了,六妹妹,这是你大姐夫托我交给你的,他说你最近在顾家遇到不少事,这册子或许能帮你解决困境。”
明兰接过册子,指尖蹭过粗糙的蓝布,疑惑地问:“这是什么?我一个深宅妇人,难道还能用到什么稀罕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华兰笑着说,“是一本《三十六计》,你大姐夫说,兵法虽说是用来打仗的,可后院的事,跟打仗也差不了多少,用对了法子,就能少受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