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西夏物产贫瘠,还望大周体恤。”
富弼尚未开口,一旁的赵宗全已然按捺不住。
他身着禹王蟒袍,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抢先说道:“二位使者莫急,凡事好商量。”
他瞥了一眼富弼,语气带着暗示,“依本王看,条件确实可酌情削减,毕竟和气生财嘛。”
赵策英连忙附和:“正是!为了早日达成盟约,最好是将这牛羊财货减半!”
他眼神闪烁,看向西夏与东辽使者,带着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李清露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感激:“多谢禹王殿下与赵小将军体谅,若是此事能成,西夏必有重谢。”
耶律庶臻也连忙点头:“我东辽也愿奉上薄礼,答谢二位的周全。”
富弼脸色一沉,猛地拍了案几,茶水溅出,洒在案上的条款上。
“禹王殿下,”他语气严厉,“和谈之事,老夫作为陛下钦定的主使,岂容你父子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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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全脸色一僵,随即不服气道:“富相公,本王也是和谈副使,难道连提建议的资格都没有?”
他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若是能主导和谈,削减条件,既能卖西夏与东辽一个人情,又能将和谈之功揽在自己身上,届时在朝中的地位必定更上一层楼。
“副使当有副使的本分!”
富弼寸步不让,“燕王与老夫早已商定底线,岂容更改?”
今日要么按条款签约,要么一拍两散!”
帐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耶律庶臻与李清露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宗全父子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奈何不了富弼的强硬,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这般僵持了两日,西夏与东辽使者依旧不肯松口,赵宗全父子则私下频繁联络使者,许诺各种好处,试图搅黄富弼的谈判。
一时间,和谈陷入了僵局。
这日清晨,武州城外突然鼓声大作,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耶律庶臻与李清露正在驿馆内商议对策,听闻鼓声,连忙起身登上阁楼眺望。
只见城外的平原上,二十万大周将士列阵排开,旗帜如林,遮天蔽日。
黑色的铠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士兵们手持刀枪,队列整齐如铁铸。
骑兵们胯下的战马嘶鸣不已,马蹄踏地,扬起漫天尘土;步兵们齐声呐喊,声震云霄,气势如虹。
徐子建身着戎装,手持定辽宝刀,立于阵前高台上,身影挺拔如松。
他一声令下,鼓声骤停,二十万将士同时静立,鸦雀无声,唯有寒风卷着旌旗作响,那股肃杀之气,隔着数里都能感受到。
“这……这是要开战?”
耶律庶臻吓得双腿发软,扶住阁楼的栏杆才勉强站稳。
他亲眼见过徐子建在武州城下大败东辽二十万大军,如今再见这般阵仗,心中的恐惧更甚。
李清露的脸色也白了几分,她望着高台上的徐子建,心中五味杂陈。
那日帐中的屈辱与交易历历在目,她知道,徐子建这是在施压,若是再不答应和谈条件,等待西夏与东辽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不行,不能再拖了。”
李清露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立刻去找富相公,我们答应所有条件。”
耶律庶臻也连忙点头,此刻他早已没了讨价还价的心思,只想着尽快签订盟约,远离这恐怖的武州。
当西夏与东辽使者再次出现在谈判驿馆时,态度已然截然不同。
耶律庶臻低着头,不敢与富弼对视,连声说道:“富相公,我东辽答应所有条件,愿意签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