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王却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徐子建在济州养病数年,每日闭门不出,只知泛舟垂钓。”
“听说身体早已垮了,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不足为虑。”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咱们不能让他有机会起复,毕竟多一个变数,就多一分风险。”
“最好的办法,是将曹家的曹盖调出汴京。”
“曹盖?”赵钧有些疑惑。
“他可是曹家的猛将,号称‘汴京猛虎’。”
“让他去北疆,岂不是给了他立功的机会?”
“非也。”老康王冷笑一声。
“北疆战事吃紧,东辽人骁勇善战,曹盖虽勇,却缺乏谋略。”
“让他去北疆,胜了是大功,可若是败了,便是死罪。”
“即便胜了,他远在北疆,手里的兵权也离了汴京,曹家在京中的势力自然会削弱。”
“更何况,让他去北疆,正好顶替了徐子建的位置,官家那边也说的过去,岂不是一举多得?”
赵钧彻底服了,躬身道:“父王深谋远虑,儿臣自愧不如。”
“儿臣这就去安排,一方面联络小秦氏,另一方面,让人在朝堂上吹风,举荐曹盖北上。”
老康王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去吧,切记行事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如今汴京局势微妙,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赵钧应了声“是”,转身轻轻推开密室的门,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
密室里,老康王独自坐在案前,烛火映着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他望着墙上的猛虎图,眼中闪过一丝野心。
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像是在算计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康王府的一名亲信便悄悄出了府,绕了几条街,来到了顾家府邸后门。
他递上一封密信,几经辗转,终于送到了小秦氏手中。
小秦氏此刻正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丫鬟们修剪花枝,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她穿着一身绛红色绣牡丹的锦袍,头上插着赤金点翠步摇。
虽已年过四十,却保养得极好,皮肤白皙,眉眼间带着几分精明与刻薄。
这些年,她处处与顾廷烨作对,可顾廷烨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和禹王府的支持,地位越来越稳固。
她的儿子顾廷炜却始终碌碌无为,这让她心中憋了一口怨气,无处发泄。
当看到密信上的内容时,小秦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中的帕子都攥紧了,指节泛白。
她反复看了几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顾廷烨啊顾廷烨,你风光了这么多年,也该轮到我儿了。”她低声呢喃着。
转头对身边的心腹向妈妈道:“去备车,就说我要去王家拜访王老夫人。”
向妈妈有些疑惑:“夫人,王老夫人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便闭门不出,专心礼佛。”
“您这个时候去拜访,怕是……”
“休要多言。”小秦氏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我自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