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次相见,聊起零落各地的故人,内心万分感慨。
当年多繁华,离别就有多落寞。
天南海北,故人何处?
人到晚年,时日无多,骤见当年故人,先祖再临,鲍照满心欢喜。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鲍照举杯吟诗,此乃故人各奔东西时所作,如今再次吟唱,已是耄耋之年。
几人醉眼朦胧,神志不清。
梁岳起身回望向亭外,吹着午后热风,似有些落寞。
历史深沉厚重。
两个当年后人。一个自囚半生,年轻受尽折磨。一个流浪一生,落魄文人。
世界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此时应当是一统盛世。
刘义符或许是历代排名前十的帝王,鹤云应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以灵运鲍照的才华,理应宰执天下,不是现在的落魄文人。
李弘文当继承长乐派,将武学扬光大,而不是成为半道夭折的年轻人。
徐羡之、谢晦被杀,皇后太子失踪,故人散落各地。
太多太多,历史本应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那些投机者与叛徒,为家族谋利益的之人,终究笑到了最后。
历史长河不会回头,人死了就死了,后人无法改变。
历史依然是这个模样,死人无法说话,任凭后人打扮,有口难言。
梁岳霍然转身,三人已醉倒,不省人事。
日落西山,红霞尚满天。
自己回来了。
他无意为后人擦屁股,再把他们拉扯一遍。
也并非是后悔,仙道孤独,后人自有祸福,将来梁氏子弟或许数万人,有人功成名就,有人苦难冤屈。
一切皆是历史,唯我独尊。
历史是风景,自己亦是历史一部分。
即便大江长向东,过去不复还;但历史的意难平,终究需要有人解开,还前人一个清白。
梁岳抽出倚天剑。
霜刃射寒光,当年树下刘裕解剑相赠,历历在目。
“大哥,轮到我了。”
剑身嗡鸣。
次日,鲍照、李弘文、梁岳。
三个永初元嘉“旧时代”的老头,踏上了拨乱反正之路。
第一站,岭南。
梁岳戴上面具,一路上感应燕、龟、鹤、虎、熊、猿、鹿七禽变化。
龙之变化,藏于细微之处,草蟒之间。
须吃透前面所有变化,方可领悟真龙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