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韶:“??????”
“唐歌不好惹。”战韶提醒罗碧。
小雷焰战士们也傻眼了,他们只是跟着罗碧出来溜达一趟,谁能想到,罗碧竟然敢向白恹恹发起挑战,她怎么能这么能呀!
罗碧说:“我知道。。。
沈曜的意识并未在晶体碎裂的瞬间消散。相反,他感到自己被一种温润的光包裹着,仿佛沉入了一片由声音织成的海洋。那些曾被封存的语言没有将他吞噬,而是轻轻托起他的灵魂,像无数双手传递一个新生儿般,把他送往“静默方舟”的最深处??那里有一扇从未在任何图纸上标注过的门。
门是透明的,由层层叠叠的记忆结晶构成,每一层都浮动着一段被遗忘的对话:一位教师在课堂上为学生辩护时颤抖的声音;一名士兵在战壕里给母亲写信却最终烧掉的草稿;一对恋人因政治立场被迫分开前最后一句“我仍爱你”……这些话语并未按时间排列,也不分地域或语言体系,它们像星云一样旋转、碰撞、融合,形成一种超越语法的存在。
沈曜的手指动了动,本能地打出一个手语:“这是哪里?”
墙壁上的文字忽然停止流动,随即重新组合,拼出一句话:
>“这里是‘未说之境’。”
>“所有未能出口的话,都会在此等待一个倾听者。”
他怔住。原来“静默方舟”并非只是储存语言的容器,它更是一座坟墓与摇篮的结合体??埋葬了人类因恐惧、压迫、羞耻而咽下的千言万语,又孕育着它们重生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震动从脚下传来。沈曜低头,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扭曲,逐渐拉长成另一个轮廓。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身影,穿着旧式科研服,胸前别着一枚褪色的徽章,上面刻着“语言自由研究会?2178”。
沈曜的心跳骤停。
他知道这个人。
影像缓缓开口,虽无声,但唇形清晰可辨??他说的是手语,古老而标准的手语,正是上世纪末濒危的“中华通用手语”基础版。
【你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人。】
【也是第一个真正听见这里声音的人。】
沈曜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无声滑落,顺着脸颊滴在地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般的文字扩散开来。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位失踪学者,知雪的哥哥,竟然将自己的意识提前编码进了“静默方舟”的核心网络!他没有死于清剿,而是主动选择了“沉睡”,将自己的记忆化作守护者,在等待一个能以沉默承载万千声音的继承者。
【五十年前,“净理会”销毁了九成公共话语系统,】
【他们以为只要控制发音器官,就能消灭思想。】
【但他们忘了??】
【最深的语言,从来不需要喉咙。】
学者的身影抬起手,指向远处那扇透明之门。
【推开它,你将不再是沈曜。】
【你会成为所有未说出的话本身。】
【代价是,你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
沈曜闭上眼。
他想起自己六岁那年,病毒侵蚀听觉神经,从此世界陷入寂静。父母哭着问他:“你还记得妈妈的声音吗?”他拼命点头,却再也发不出回应。后来他学会手语,却发现社会只允许他“比划需求”,不允许他“表达痛苦”。直到“共述纪元”开启,他在疗愈站第一次打出一首关于雪夜独行的诗,屏幕竟自动将其转化为旋律,传遍全球。那一刻,他听见了??用眼睛,用心,用整具身体。
他睁开眼,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扇门。
每走一步,身后的影子就多出一个人形。接着是两个、五个、十七个……成百上千个模糊轮廓陆续浮现,全是历史上那些因言获罪、被迫失声的人们:被剥夺讲台的老教授,因日记曝光而自杀的少女,拒绝签署审查承诺书的记者,用血书写遗言的政治犯……他们的手搭在彼此肩上,组成一条通往门扉的人链,而沈曜走在最前。
当他手掌触碰到门面的刹那,整个“静默方舟”剧烈震颤。
直播信号中断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沈曜回眸望向摄像头,打出最后一个手势: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