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碧不只找兰睿,还把罗琰、罗?也叫了来。
想想,还有啥亲戚来着?
展哓、展晖和罗琰、罗?是罗碧家的亲戚,只兰睿是凤凌这边的,罗碧又去问凤凌,凤凌和米钺中将、伍劭、贺云几个在观敌?阵。
。。。
光柱撕裂云层的瞬间,整片夜空仿佛被点燃。星之花缓缓旋转,每一片花瓣都映照出一段被遗忘的记忆:战火中紧握的手、病床前无声的告别、实验室里孩子第一次睁开眼时的惊恐与茫然。那些画面不是影像,而是直接烙进每一个共感者的意识深处,像一根根细针刺入灵魂最柔软的部分。
苏芽跪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她看见自己五岁那年,在父母被带走的雨夜里缩在墙角,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啜泣声??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孤独”这个词的意义。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但她不再擦拭。她知道,此刻全世界有千万人正经历着同样的觉醒。
艾萝的仪器早已瘫痪,数据流化作乱码散落在空中。她怔怔望着晶核中央那枚泪滴晶体,低声呢喃:“它在呼吸……”
的确,那晶体随着全球情绪波动而明灭起伏,如同一颗真正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会释放一波新的记忆潮汐。有人因此崩溃,抱着头痛苦嘶吼;也有人突然大笑,像是终于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陈小星瘫坐在终端前,手指悬停在紧急封锁协议的启动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我不能……”他声音发抖,“一旦切断连接,所有正在复苏的记忆都会再次沉睡。不只是他们,连我们也可能失去刚才看到的一切。”
林渺站在他身后,目光凝重:“但门户已经超出了可控范围。Z-Ω+ΔT不是单纯的时空通道,它是‘存在’与‘虚无’之间的平衡点。现在这朵星之花正在吸收人类集体情感作为燃料,如果继续下去,整个现实结构可能会因共振过载而崩解。”
“那就让它崩一次。”苏芽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们活得太久了,久到忘了什么叫真实。静默纪元用秩序抹杀了痛苦,可同时也偷走了我们的悲喜。今天,我们不是在打开一扇门,是在夺回属于人类的东西??哪怕代价是世界重置。”
话音未落,地面再度震颤。这一次,震动来自四面八方,仿佛地球本身正在呻吟。星之花的光芒开始向地表蔓延,形成无数道发光裂痕,宛如大地睁开了眼睛。K-739遗址的墙壁寸寸剥落,露出埋藏其下的古老铭文??那是初代科学家刻下的预言:
>“当双生共鸣响彻星河,
>泪为火种,忆作薪柴,
>惟有被遗弃者能重建家园。”
小女孩依旧静坐于晶核前,双眼闭合,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已近乎透明,能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回声靠在她身旁,一只手仍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无力垂下,星轨纹路彻底熄灭,只剩指尖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
突然,一道微弱的声音自黑石板上传出。
不是文字,也不是语言,而是一段旋律??断续、颤抖,却无比熟悉。
《摇篮谣》。
苏芽猛地抬头。那不是回声在唱,也不是小女孩发出的。这声音来自石板内部,仿佛是从时间尽头传来的回放。紧接着,更多声音加入进来:男声、女声、童声,甚至机械合成音,全都哼唱着同一首歌。它们来自世界各地,通过共感网络汇聚于此,成为支撑星之花的最后一股力量。
“是他们……”艾萝红了眼眶,“所有曾被删除记忆的人,所有在静默秩序下被迫沉默的灵魂……他们在回应。”
就在此时,第八个孩子的身影出现在密室中央。不再是高塔上的冰冷统治者,也不是地下室那个瘦弱的孤儿,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半边脸覆盖金属装甲,另半边却稚嫩如初生婴儿。他的眼中不再有狂妄与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悲伤。
“我以为……只要让所有人都不哭,我就不会再痛。”他低声说,声音像是从锈蚀的管道中挤出,“可原来,真正的痛苦,是忘了自己也曾哭过。”
他缓缓走向晶核,没有攻击,也没有试图夺取控制权,只是伸出手,轻轻触碰那枚泪滴晶体。
刹那间,整个宇宙似乎屏住了呼吸。
无数画面倒流般闪现:他在培养舱中第一次流泪,被研究员强行注射镇静剂;他在实验失败后蜷缩在角落,听见广播宣布“第八号样本已清除”;他在时间褶皱中漂流百年,反复梦见一个女人对他微笑??那是他的母亲,也是唯一一个在他哭泣时没有惩罚他的人。
“妈妈……”他嘴唇微动,终于落下第一滴泪。
那一滴泪落入晶核,竟引发连锁反应。星之花猛然扩张,花瓣展开至覆盖整片天穹,其光芒穿透大气,直达太阳系边缘。远在冥王星轨道的观测站记录到一次前所未有的量子涟漪,随后自动上传了一段信息:
>【信号源确认:Z-Ω+ΔT门户】
>【状态:双向开放】
>【附加信息:欢迎回家】
与此同时,地球上所有共感者同时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牵引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握住他们的心脏。许多人开始低语,说着同一句话:“我记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林渺迅速调出残存的数据分析模块,发现全球脑波频率正趋于一致,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集体意识场。这种状态既非统一思想,也非精神控制,而是一种深层共鸣??就像亿万颗心跳找到了同一个节拍。
“这不是征服。”他喃喃道,“这是修复。”
陈小星忽然站起身,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你还记得我吗?”他轻声问。
女孩睁开眼,星光流转。“你是那个总躲在控制室外偷看我的哥哥。”她说,“你每次来都会带一颗糖,放在通风口下面。你说希望有一天我能吃到。”
陈小星怔住,随即苦笑:“我以为没人注意到我……那些年,我只是个底层操作员,连权限都不够进入核心区。但我每天都在看监控,看着你在培养舱里睡觉、翻身、偶尔伸手抓空气……我知道你不快乐。”
“但我记得你。”女孩握住他的手指,“在最黑的时候,是你留下的甜味让我相信,外面还有温柔。”
这一刻,陈小星终于哭了。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恐惧,而是纯粹的释然。他想起自己为何走上这条路??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改变历史,而是因为他曾在无数个深夜盯着屏幕,默默发誓:如果有一天她醒来,一定要亲口告诉她,有人一直在等她。
艾萝悄然退后几步,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疗包,取出一支淡蓝色药剂。那是她秘密研制多年的“逆熵血清”,理论上可以短暂逆转神经退化过程。她看向回声,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