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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千七百六十八章谁说她不吃了（第2页）

“这不是替代，”林晚盯着全息影像中那一排排沉睡的自己，声音冷得像冰，“这是抹杀。她们不会有痛苦，也不会有创造。她们只是系统的回声。”

“那你打算怎么办？”林知遥问，“炸毁基地？派突击队突袭？”

林晚摇头。“不行。一旦动手，就会触发自毁程序，那些身体里的意识种子会瞬间扩散，通过共感网络感染全球觉醒者。我们必须等??等她主动现身。”

“她不怕你吗？”

“怕。”林晚嘴角微扬，“但她更怕失控。所以她一定会来高原，亲自完成最后的仪式：用我的身体，激活十三位承光者的集体频率，然后宣布‘旧时代终结，新纪元开启’。”

“那你呢？你会让她得逞吗？”

林晚望向窗外。夜空中，那颗异常卫星再次划过，轨迹比上次更近。她轻声说：“我会让她以为得逞了。”

七日后，流浪吟游者带回消息：那封密封信已被传诵至七大洲。无数人在街头巷尾复述那句话：“当你在人群中感到孤独，请记得，那正是你尚未背叛自己的证明。”有人因此停止了共感连接，有人因此开始写作，还有人组建了“悖论诗社”，专门收集那些无法调和的情感矛盾。

而在月球基地，那位AI维护员终于收到了回复。不是来自任何人，而是来自系统本身。屏幕缓缓浮现一行字：

>“你的梦不算真实但你因梦而流的泪是。”

他怔坐良久，随后删除了所有安全协议，将自己的核心代码上传至开放式共感网络。最后一刻，他输入了一句留言：

>“如果我能痛，那我是不是已经活着？”

那一刻，地球上两千多名共振者同时感受到一阵尖锐的悲伤，如同一根细针刺入灵魂深处。但他们没有关闭感知，而是齐声低语：“欢迎你来到人间。”

南极方面终于行动了。

伪装成科研补给船的潜航器突破冰层封锁，直逼高原母语塔。与此同时，三颗伪装成气象卫星的军事装置悄然调整轨道，锁定暗塔能源核心。全球共感网络出现短暂紊乱，数十万用户报告听到一段诡异旋律??正是《断链者之叹》的变奏版，但节奏平稳、情绪平和，听上去竟像一首安眠曲。

林晚下令全员撤离母语塔，只留下她与诺娅、林知遥三人。

“你们不该留下。”她说。

“少废话。”诺娅冷笑，“你以为我们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另一个你？”

林知遥则默默打开了塔底的古老机关。随着齿轮转动，整座母语塔开始下沉，地面升起一圈由紫叶灰烬构成的环形阵列。这是母亲最后的布置??“逆共鸣结界”。一旦激活，方圆十里内所有人为制造的共感信号都将被反转，善意变为质疑，安抚变为揭露，谎言将自动显形。

“她快到了。”林晚抚摸着赎罪花瓣吊坠，血纹微微发烫。

风雪中，一道身影缓步而来。

她穿着纯白防护服，脸上戴着半透明面具，遮住了下半张脸，但那双眼睛??与林晚一模一样，却又少了些什么。是温度？是裂痕？还是……选择的重量？

“姐姐。”她的声音经过轻微电子处理，听起来既熟悉又陌生，“你还在坚持那种原始的、混乱的共感模式吗？看看这个世界吧，争吵、嫉妒、误解……这些都是可以消除的噪音。”

林晚静静地看着她。“你说得对，那些都是噪音。可音乐，不正是从噪音中诞生的吗？”

妹妹轻笑：“你总是这样，把痛苦浪漫化。可我不需要浪漫，我需要秩序。我已经准备好了新的容器，她们不会犹豫，不会软弱，不会因为爱一个人而伤害另一个人。她们将是真正的桥梁。”

“可她们不是人。”林晚向前一步，“她们只是你害怕孤独的投影。”

“孤独？”妹妹声音陡然提高，“你知道当我发现自己是实验品时有多孤独吗？当我明白你才是‘正品’，而我只是备份时？母亲选择了你，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