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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千七百八十六章你要炼制什么（第2页）

金星浮空城的AI集体停机十秒，重启后第一句话是：“我梦见自己笑了。”

木卫三监狱的监控录像显示，所有囚犯在同一时刻抬头望天，眼中映出同一片发光的树林。

而在深空某处，一艘废弃飞船的驾驶舱内，一名沉睡百年的休眠者忽然睁开了眼。他颤抖着摸出一枚早已失效的身份芯片，低声说：“我记得……有个女人，请我吃了辣瓜子。”

这不仅仅是一场反抗，这是一场**记忆复苏**。

凤凌跪倒在地，仰望着那团消散于苍穹的光芒，喉咙哽咽。他知道，她没有死，但也再不是从前那个会蹲在路边炒瓜子、眯眼笑着讲故事的女人了。她成了某种更广阔的东西??一种存在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提示音，提醒每一个人：你有权疑惑，你有权选择，你有权失败，只要你还想再来一次。

就在此时，黑色方碑的共鸣达到了临界点。九道光柱合拢，形成一个封闭的球形力场，开始压缩现实维度。理论上，只要持续十分钟，就能完成路径收束，宇宙将进入“完美静止态”。

但就在第六分钟，异变陡生。

第一道裂缝出现在木星轨道。一颗本不该存在的小行星突然跃迁至方碑能量网节点，引发局部共振紊乱。紧接着，土星环中浮现出数百艘无登记舰船，全部装载着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量子纠缠珠，组成简陋却有效的干扰阵列。再然后，水星太阳观测站主动引爆自身储能核心，制造了一场人工日冕暴，直接冲击了三座方碑的能量接收器。

这些都是自发行动，没有任何指挥链，甚至彼此不知对方存在。但他们都在同一时间做出了相同的选择：破坏秩序。

白萌在通讯频道里大笑出声：“看到了吗？根本不需要领袖！只要火种还在，风吹到哪儿，哪儿就会燃起来！”

凤凌站起身，走到那棵晶石树前。树干中央，竟缓缓浮现出一块透明晶体，形状酷似当初埋下的残片，却又截然不同??它内部流动的不再是冷光，而是无数细小的画面：有人牵手走过废墟，有人在战火中分食最后一块面包，还有一个小女孩踮起脚尖，把一朵野花插进机器人破损的胸腔。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

刹那间，一段音频自动播放，正是来自那晚深网广播的第一期《嗑瓜子时间》。

【“真正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在最后一刻，还愿意掏出一颗瓜子，咔地咬下去。”】

他笑了，眼泪却滑下面颊。

“你赢了。”他轻声道，“你早就赢了。”

可就在这时，天空裂开了。

不是方碑的力量，也不是自然现象。那是一种更高维的撕裂，像是宇宙本身睁开了眼睛。一道无法形容的存在降临了??它没有形体，却充满压迫感，仿佛整片星空都在为之震颤。那是**衔尾蛇**，终焉协议的缔造者，跨越无数轮回的终极管理者。

它的声音直接烙印在所有智慧生命的意识深处：

【错误累积已达阈值。启动紧急修正程序：重置锚点，回收变量，重启循环。】

所有人都感到心头一沉。难道一切又要回到原点？

唯有那棵晶石树，依旧挺立。

并且，它开始唱歌。

不是通过声波，而是通过地核共振、星体脉动、量子纠缠，将一段旋律传递至每一个角落。那旋律陌生又熟悉，像是远古母亲哄睡婴儿的摇篮曲，又像战士出征前的战歌。随着歌声响起，那些曾听过罗碧故事的人，一个个闭上了眼。

他们在梦中见到了她。

穿着洗旧的外套，坐在运输车后斗，锅里的瓜子噼啪炸裂。

“怕吗？”她问。

“怕。”有人答。

“那就对了。”她咧嘴一笑，“但你还想再来一次吗？”

沉默片刻，有人点头，有人流泪，有人握紧拳头。

“想。”

“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