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个援手。」
滕吉的目光看向仅有的三个可以自由活动的人,我,那个白人女孩,还有另一个白人小哥。
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唯一的女性怯怯地开口。
「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吗?」
「与我一起下降,搬运伤员。」
「不,这不可能。」白人小哥喃喃道,「你刚才说树干已经支撑不住了,再加两个人的重量岂不是送死?」
「我不会站在树干上借力。」滕吉说。
「可这是几乎九十度的峭壁,你难道要一直把自己挂在山壁上救人?」
「所以我需要一个体重轻的同伴,他上树将救援绳索捆绑在伤者身上。我负责在山壁上搭建保护点并接应伤者,剩下的人在上面将伤者拉上去。」
滕吉说出了他完整的救援计划,并暗示我们:
「我们已经浪费了两分钟。」
他需要体重轻的人。
那个白人小伙听到这似乎松了一口气。
「我可不轻,我有80KG呢。」
「我去。」
「让我来。」
我和女孩面面相觑,她瞪了一下眼睛,随后笑道:「拜托,不要告诉我你比我还瘦。」
「呃,我56KG。」
「好吧,我认输。」女孩指了指我的右腿,「但是你受伤了。」
「没事,不疼。」
说实话,我现在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肾上腺素的分泌让我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
那小伙子尴尬地看着我们,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开口也来争夺一下这个名额。
「『江河』和我一起下去。」滕吉说,「80KG的那位先生,请你和这位女士一起在原地负责接应伤员。我想你力气应该很大。」
小伙子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滕吉看向我。
「你会结绳吗?」
「八丶八字绳还是会一点的。」我紧张地反问他,「我会的不多,有影响吗?」
「足够了。」
滕吉露出一个笑脸。在这个情况下,唯有他的笑容依旧保留着安抚人心的神奇效力。他伸出手来,迅速地给我系好下降设备和登山绳,整个过程用时都不到三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