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卿!”朱标打断詹同,沉声正色道:“此事关乎百姓生死,关系朝廷于民间的威望。”
“即便朕方才说要将此事交由褚正鑫,朕也断然不可能将所有筹码都押在他一个商贾身上。”
“常茂、蒋瓛率领的锦衣卫依旧仍在稽查散播流言的元凶,朕方才也命姚广孝从旁协助。”
“即便褚正鑫没有法子解决此事,就算他暗中使坏,如今乱象不日便也定能解决。”
“嗯。。。。。”
虽然朱标这话听起来有几分托大之意,可詹同仔细想想,却也觉得此事的确没有过分关注的必要。
毕竟朱标先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购买高价粮的多是心怀叵测,打算从朝廷取利的不义商贾,让他们长个教训,明白朝廷天威不可揣测也是好事。
而且!
眼下詹同也渐渐意识到,自打朝廷商会设立过后,朱标便极少过问此事。
无论是一月前的军粮失途,亦或是半月前粮价激增数倍后跌至原本的七成,甚至就连现下朝廷缺粮的流言在民间广为流传,朱标都在没有亲自过问。
以詹同对朱标的了解,要么朱标早已胸有成竹,心中早就有十足把握处理此事。要么,朱标便是为更重要的事做准备。
看眼下朱标的样子,想来这两个原因都有。
“陛下圣心明断,那微臣便告退了。”
詹同说着便冲朱标拱手,准备告辞。
可当他转身看到姚广孝的背影恰好走出谨身殿后,詹同脚步却是一滞,此刻似有话要说却又不方便开口一般,刚想转身看向朱标可中途却又调转身子,打算继续朝门外走去。
见他如此,朱标索性再加一道恩典,率先问道:“詹卿可是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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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
“不必顾虑左右。”朱标语调平和,继续说道:“现在仅你我君臣,但可直言。”
被朱标这么一说,詹同一咬牙还是说道:“微臣斗胆,窃以为方才道衍与那褚正鑫有一唱一和,惺惺作态之嫌。”
“道衍一字一句,虽看似斥责褚正鑫鲁莽失礼,可字字句句却都是为其揽下安定民间流言之任。”
“如此双簧戏,实有欺君之嫌,恐其与褚正鑫已有深交!”
待詹同说完,朱标饶有兴致的打量起眼前的詹同。
下一秒。
却见朱标毫无征兆,猛地便笑出了声。
“詹卿既能看出来,便说明姚广孝并不算高明!”
“这。。。。。”
詹同有些不明所以,此刻正一脸茫然的看向朱标。
见他如此。
朱标收起脸上笑容,继续说道:“方才姚广孝的确是在唱那劳什子的双簧戏。”
“不过他既是唱给朕的,也是唱给那褚正鑫的!”
“詹卿莫要忘了,军粮失途仍未查明元凶,让褚正鑫平息流言、安定乱象。自然也是让他放下警惕,也好看他下一步是何打算。”
“所以!”
朱标眸光深邃看了眼谨身殿外的方向,淡淡说到:“方才那出双簧戏究竟谁是台下戏子,谁是台下憨笑的棒槌,眼下仍不得而知!”
闻言至此,詹同略微沉吟便也明白了过来。
显然,朱标早有意让褚正鑫处理此事,方才姚广孝故意呵斥褚正鑫,无非是把戏做足,让褚正鑫看不出半点端倪。
至于朱标最后说的,谁为耍戏人,谁为棒槌看客,眼下暂不能定。
詹同自然也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