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敢如此在明修面前演戏挑衅,定是有了准备。
而她,也抓到了真正杀害江措之人的线索。
江措曾隐秘递到她手中的瑟瑟与青年为明修所作的执刀之画完全相和。
那是金银钿装大刀,与寻常的刀相比,除了刀身锋利丶削发如泥之外,样式也最为独特。鞘柄为鲛皮制,且有金银镂空镶嵌,其中最为名贵的饰品就是宝石瑟瑟,碧绿清透,恰是相配。
她此前想过很多次这枚瑟瑟的用意,也找人问询过,但从没有一个答案是出自刀鞘。
下意识看向江执空着的座位,薛适朝身旁的人轻声道:「盈袖,一会下宴我找王爷说些事,你先回去便是,不用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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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对面,再次成为江岑许,江执却是没有丝毫不适应,冷眼看着对岸的动静,他嘲讽地勾了勾唇,闪身进入暗处,换好来时的黑金衣袍,将近似五公主的黄色宫装扔进早已架起的火堆里。
曾在游目院假扮老鸨的女子带着其馀姑娘整理着东西,脚下步伐却是移动默契,不着痕迹地将他离去的身形遮掩。
宴会比预计中的更早结束,江执回到座位没待一会儿,也起身往外走,迎面遇上明修乐呵呵地朝他见礼。
「平襄王在关塞待得久,可是吃不惯长安的菜式?见你没吃几口就离了席,想是不合口味。」
「怎么会?」江执淡淡掀起眼皮,眉梢轻挑了下,语气也慢,「明侍郎府里的菜肴甚是好吃,酒够醇冽,一番下来本王都喝醉了。
府上风景也好,尤其对岸西北柏树边上的观亭榭,临池靠花,宁静适意,真是醒酒的好去处,本王坐了会,头脑清醒不少。」
江执身上酒味明显,观亭榭的位置说得也准确,明修只得面上堆笑,端着无比亲切的模样:「是,我也常坐在观亭榭,尤其夏日池中荷花盛开,更是美不胜收。鄙人方才还担心王爷没能看成歌舞戏,听得王爷在观亭榭,那位置应是能看到,便放了心,不然招待不周实属罪过。
就是今日的歌舞戏实在不算好,游目院的伶人仗着和寂晖公主相像,竟直接假扮寂晖公主哗众取宠,回头我定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是吗?」江执眼眸微眯,疑惑不解的模样,「本王虽久闻寂晖公主名号,但毕竟头一回到长安,此前一直没见过,只顾赞叹今晚的歌舞戏实在精彩。不过……」
他顿了顿,走近了些,好奇打量着明修,直盯得明修发怵,才勾唇笑道,「明侍郎对寂晖公主还挺仰慕,如此念念不忘,只是演戏的伶人与寂晖公主像了些,就这般激动。
那伶人不过演绎了一段编造的故事,也没有诋毁和侮辱寂晖公主,似乎也算不上哗众取宠。
还是——
你在害怕什么?」
明修虎躯一震,他今晚并未饮多少酒,却在这一瞬,真切觉得站在眼前的人就是五公主。
他不断眨着眼,下一瞬,又看见二皇子重重倒下的身影。
不会的,不会的……
所有一切他都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发现的,这只是巧合,只是巧合……
江执状若丝毫未觉明修的异样,挥袖拍了拍他的肩膀,熟稔道:「走了啊,明侍郎劳累一天,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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