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一个人本身拥有的东西,一般不会气人,比如学历丶财产丶美貌,人家本来有,你非张口就来什么没文化穷光蛋丑八怪,只会显得你很愚蠢。
嘲笑实应嘲笑TA装作有,实际没有的。
商明漪虽不擅交际,与人沟通经验低至幼儿园等级,但在某种程度,她打破了无形的墙,突破界限,天赋异禀,抓住了说实话即可气死人的精髓。
这面墙轰然坍塌在浴巾女的脑海,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你这个贱人!”
“叼你老母,老子不打女人,叫你内疯婆子把臭嘴缝上!”冯笑手持撞球杆,反折那猪头男的双手,擒拿手招式,将他的脖子压在桌台上,盛气凌人。
暂时忽略他身穿洗浴中心统一颜色款式的圆领松垮T和大短裤。
这男的虽不灵活,体重却实打实,他不住挣扎,冯笑抬脚一踹,踩住肥厚的腰柱,猪头嘴唇一吸溜,差点咬秃噜皮,狂吼:“他妈的打听打听,敢得罪我朱教头,准备好全家的小命!嗷——”
“浇头?”冯笑脚尖碾他的尾椎,空出一只手弹这头朱的耳垂,“你妈挺会生啊,小样儿货挺对板,哪家店用你这肥瘦比例做成浇头,不得倒闭一万回?”
“经理呢!他妈的,去把经理叫过来!今天是哪个经理排班!小吴还是小梁,给老子叫人!”
噔噔噔,一溜制服男跑进来,殿后的是个油头小年轻,在场女客顾忌衣衫不整先离开,剩馀的都是男客,老面孔了,凑在小茶几边上唠。
“哪个朱教头啊?你们谁认识。”“一小北门那家送快递的老板吧?听说他们表面送货,私底下还干些狠活。”“啥狠活?放贷?”“那哪知道,去年不是搞什么帮被端了么,还学取代号,我有个亲戚说,那都是意思意思,交了保护费,没两天就放了!”
他们讨论完,又悄咪咪打量冯笑:“这小子身手不凡,不会是小蓝帽吧?”
“你听口音就不是,外地来的。”
“外地的,这么嚣张?强龙不压地头蛇啊,这几个人惨咯。”
“该说不说,那高个小丫头长得,嘶——”
“嘿哟,你个老墙皮脸比新华字典厚啊,嫂子没给你打老实?”
“嘘——”
制服男分两边让开,油头小年轻对冯笑说道:“先生,有什么误会,您告诉我们,我们来处理,别动手。”他试着拉撞球杆,纹丝不动,笑容又加深,“您看要什么赔偿,我们都给的,不好打人哪。”
冯笑挑眉,跋扈得就像他才是那个地头蛇:“打人?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我打人?你说这个?”
他脚底一用力,下头传来止不住的哎哟:“不好意思,这只有碗肥肠炒大蒜,死猪肉,牙缝蒜,滂臭。”
“你打老子的监控都有!梁经理!去调监控,警察,叫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