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推断不无依据。近来大陆不少嗅觉灵敏的富豪与机构,都或明或暗地加入了做空人民币的行列,试图在这波“大势所趋”中分一杯羹。在他看来,李焕此时现身香港,意图不言自明。
“你怎么能断定,他一定是为了做空而来?”桑月望着窗外流转的光影,语气冷淡。
“这还用想?”合伙人哑然失笑,“现在这形势,明摆着是单边行情。难道他还能逆势做多不成?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谁说得准呢?”桑月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轻抚着真皮座椅的纹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有些人看得见的,是悬崖边的狂欢;有些人望见的,也许是风暴眼中的机会。李焕……也许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她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审慎的思量:“通知我们的人,注意风向,不要太盲目乐观了。”
“明白。”合伙人见她神色肃然,也收敛了随意的态度,郑重应下。
轿车无声地滑入车流,朝着港岛另一端的私人会所驶去。另一场关乎巨额资本、隐秘同盟与风险分配的会谈,正在那里等待着她。
与此同时,在半岛酒店静谧的廊道里,李焕在侍者的引导下,走向一间早已预订的临窗包间。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色平静如缎,唯有航船的灯火在墨黑的水面上划出转瞬即逝的光痕,仿佛水下正酝酿着足以颠覆巨轮的汹涌暗流。
梁知平紧随其后,待侍者离开,才压低声音问道:“刚才那位是……?”
“一个试图拉我入局的资金掮客,”李焕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上次见面,她提出了通过‘内保外贷’等复杂通道参与做空人民币的方案,开出的条件很优厚。”
梁知平立刻领悟:“她此刻出现在香港,恐怕意味着已经募集了相当规模的资金,准备在这场风暴里大干一票。”
“其实不止她一家。”梁知平在临窗的座位坐下,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里透出一丝冷峻,“根据我们模型的监测和分析,参与此次做空攻势的资金里,有相当一部分——而且可能是最熟悉我们软肋、最善于利用规则缝隙的那部分——恰恰来自内地。”
“利用信息不对称和政策时间差,将自己的财富安全转移出去,再反过来做空自己的货币,意图在国运的波动中噬血自肥。这些人,已经谈不上任何底线和节操了。”
李焕沉默地点点头。资本无国界,但资本家有国籍。而当一部分人选择彻底背弃这种联系时,其带来的破坏和寒意,往往比外部的敌人更加刺骨。
“这也是我们必须赢的理由之一。”李焕收回目光,语气重新变得冷静而坚毅,“不仅要击退外部的豺狼,也要让这些内部的蛀虫明白,此路不通,而且代价会极其惨重。”
“我们需要判断,现在聚集在香港的这些人,哪些人是可以争取的中间力量,哪些人……或许已经坐在了对面。”
他抬手看了看表:“我们要等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刚落,包间外传来了礼貌而克制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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