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从南奇怪地问道:「没睡醒你起来做什么?」
看见他犹如看见救星,顾捡跳起来扑上去:「哥哥!救命啊——你一定要给我主持公道!」
宣从南下意识朝后躲。
他看见了厨房的顾拾,做早饭呢,猛地想起昨晚的拥抱,对顾捡说道:「不抱。」
「顾捡。」
两道声音几乎异口同声,不知是谁的话起了作用,顾捡硬生生刹住飞奔脚步,哭唧唧地倒回去重新栽进沙发里假哭道:「呜呜呜呜呜我的命好苦,还剩一天假期呀,连个好觉都睡不上。。。。。。」
「坐起来。」顾拾头也不回地命令。
顾捡苦着脸坐直了,像宣从南刚出来那会儿看见的一样。顾捡困得打哈欠,但不回卧室睡回笼觉,也不躺沙发上偷懒。
「你受到威胁了吗?」宣从南真诚地问道。
「是的哥哥,」顾捡的下巴抵着抱枕,抱枕塌下去好大一块儿,「嫂嫂说昨天我一直打扰你休息,他让我今天别睡觉了。哥哥你知道吗,他凌晨四点半不到就去把我叫起来,让我待在这里看他拖地丶擦桌子丶洗衣服,现在又让我看他做饭,我好困的呀呜呜呜呜呜。。。。。。」
宣从南没忍住笑了声。
与顾捡眼泪汪汪地对上了视线,宣从南觉得自己不礼貌,垂下眸子,单手掩住嘴巴摸了摸鼻尖,没吭声。
顾捡求道:「哥哥你让我回去睡觉吧,嫂嫂听你的话。」
只是协议结婚,有什么话能听的。
宣从南说:「不让。」
顾捡:「?」
宣从南道:「谁让你打扰我睡觉。」
顾捡:「??」
厨房里的顾拾没回头,但客厅里传进了一点他很轻的笑音。
顾捡:「???」
他大声问道:「嫂嫂你笑什么?!」
顾拾回首,看着宣从南,回答顾捡道:「我高兴。」
四目相对的瞬间,宣从南眼睫轻眨,连忙移开了眼睛。
明天周一给学画画的学生正式上课,宣从南这两天的计划是在家里的画室待着。奈何吃完早饭顾捡被气走说要回家睡觉,家里只剩下他和顾拾了。
无论宣从南在哪儿待着,只要潜意识里知道这个空间有顾拾在,他脑海里就全是昨天晚上的拥抱,挥之不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匆匆地对顾拾说了一句「我去学校有点事儿」,宣从南就背着包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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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从南不知道去哪儿,没有目的地,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昨晚的拥抱那么在意。越是压抑着不让想,脑袋越是不听话。
和沈迁在一起时没处理过这种事,宣从南一直是平静丶不被扰乱的,今天确实有点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