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海水退下去了,海门岛附近的战场,沿着海岸线的战船,肯定要搁浅的,毕竟能退下去一丈左右。
到时候,埋伏在岸边的清军,就能发挥陆战优势了。
这一点,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去年的江宁城大战,就是最好的例子。
。。。
早晨,辰初一刻(7点15分左右)。
外海围头湾,料罗湾,背面的同安湾,战鼓擂擂,战事正酣。
“咚咚咚、、”
“杀郑狗,杀海狗子,杀、、”
“杀贼,杀郑狗子,杀敌报国、、”
、、、
这个时候,厦门西面,漳州港附近,终于再次响起了战鼓声,喊杀声响天彻地。
沉寂了一个时辰,海澄公的水师先锋军,也终于打开寨门,缓缓驶出来,杀气腾腾。
“嘭”
同一时间,海门岛南北两侧,明郑的两个兵镇,也早就准备好了。
两艘水艍战船,相隔好几里,上面的主将陈文达和周瑞,都狠狠捶了面前的木头围栏。
“来人”
“擂鼓,打旗号”
“传令,左右两协,准备进兵迎战”
、、、
两个老武夫,事先都约定好了,都是不约而同的派出左右协,先顶一阵子再说。
毕竟,他们的兵力严重不足,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人,可怜凄惨的很。
没办法,这么多年下来,这帮鲁王旧将,就是这么过来的。
听话的,就会被兼并,不听话的,缺兵少粮饷,伤亡得不到补充,都是常规套路。
以至于,这一次的大战,周瑞和陈文达,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着能活着离开。
“咕噜、、”
其中的一艘八桨船上,宣毅中镇,右协主将陈文华,看着冲杀过来的清军,猛吞苦水。
手中拿着残破的望远镜,目瞪口呆,喃喃自语:
“直娘贼”
“这帮清狗子,真他娘的奢侈啊”
“清一色,全是他妈的八桨船,还是全新的”
“他奶奶个熊,老子就是叫花子,老子就是苦哈哈”
“哎,苦命娃啊,累死累活,啥都不是啊,还得玩命杀敌”
、、、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坐舰,年久失修,到处破破烂烂的,柳钉都露出不少,锈迹斑斑。
要知道,他可是陈文达的族兄,参将头衔呐,都混成这个鬼模样。
“头、陈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