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马洪儒以为自己的实力已经不凡,准备要直接攻占云州,所以才命令城里潜伏的眼线和特务们都行动起来,策应对云州城的进攻,绑架案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策划的。
这起绑架案计划了很久,由杨秉仁提出方案,而每一个细节吕清都亲自过问。
在各种准备都作好後,就等着胡亚男的消息。
(八十二)
伏击的地点是事先侦察好的,一共准备了三处。
由胡亚男负责从方素娟口中探听下基层的时间和目的地,当目的地同预设的伏击地点恰合的时候,胡亚男就假装出来买东西,把情报传递给暗藏在军分区大院里的另一个特务。
接到情报後,杨秉仁马上召集手下在黎明前进入伏击地点等待方素娟她们的到来。
其实这样的行动已经有两、三次了,只是因为方素娟等人并没有选择走他们预定的设伏地,所以没有得手。
这一次,胡亚男主动提出要抄近路,方素娟等人也是太麻痹了,放松了警惕,结果跟着胡亚男一步步走进了陷阱。
五个女兵刚刚走过伏击点,胡亚男故意回头说话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特务们趁机从两边的院子里蹿了出来,一下子就把四个毫无防备的女兵控制了。
女兵们都是有枪的,但毕竟只打过几发子弹,而特务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他们知道女兵遇到这种情况多半不会束手就擒,所以两个人对付一个,一上来就一个人先从背後勒住她们的脖子,使她们窒息,另一个迅速抢走她们的手枪,然後把她们倒拖进两边的院中。
姑娘们被这突然的一击弄懵了,强烈的窒息使用她们用手拚命去扒勒住她们脖子的胳膊,趁此机会,特务们拿出事先准备好沾着氯仿的小毛巾摀住她们的口鼻,把胳膊略松一松,姑娘们立刻拚命地呼吸,然後就迅速被麻醉了过去。
特务们把迷倒的四个女兵装在麻袋里,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独轮车上,胡亚男也脱了军装,换上同夥儿递给她的衣服,一夥儿人迅速地离开了黄土厂。
他们来到西华一巷七十二号,留一个人在路口放风,其余人迅速进至院中。
那个放风的刚想跟进去,听见七十一号的门响,就没敢再动,那也就是周妈出来倒土的声音。
其实周妈并没有看见特务们进院,但特务们作贼心虚,生怕出问题,於是杨秉仁就叫那个放风的特务去吓唬一下周妈,结果弄巧成拙,周妈的恐惧被公安看了出来,这才把凌秀容的目光引向了杨秉仁。
再说特务们进了院,马上把乡下人的衣服脱了,洗去脸上手上的土灰,换上西装革履,胡亚男也换了旗袍。
然後先派杨长德从後门出去探路,看见左右无人,特务们才抬着四个昏睡中的女兵上了头晚就停在这里的救护车。
杨长德负责销毁证物,包括用斧子劈坏了独轮车,同女兵们的军帽和掉下的鞋子一起扔进灶堂里烧毁。
四个被绑架的女兵一送到医院,就被当作屍体藏在了太平间。
他们以为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但正是周妈脸上的恐惧,让锲而不舍的凌秀容一步步追到了杨秉仁的身上。
杨秉仁也不是省油的灯,自从绑架得手後,他就一直关注着公安局的行动,他没想到凌秀容这麽快就查到了他的家,所以,一听到凌秀容把调查的重点集中到了七十一号的周妈身上,他便感到有些不妙,於是马上派人联络吕清。
绑架是早已计划好的,吕清得到消息,立刻派人化装成掏粪的农民,利用早已准备好的粪车下面的夹层,把仍在麻醉中的被绑者送到了城外,而杨秉仁则继续留在医院销毁完痕迹後才撤离。
凌秀容回到局里,立即向案件发生後就一直等在这里的於志超作了汇报。
对自己没能及时救出被绑架的同志,凌秀容感到十分内疚,向组织请求处分。
「不要过度责怪自己,这正说明我们所面对的敌人是非常狡猾的。
但是,敌人越是狡猾,就越能激发出我们的斗志。
秀容同志,这不过才开始,回去告诉同志们,打起精神来,要同暗藏的敌人斗争到底!」
「是!」
「现在,」志超分析道:「尽管我们查明那伙儿假装掏烘的匪特已经离开了云州,但还不能肯定匪特人员没有在半路上用其他方式把人转移,换句话说,我们的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出了城,出去了几个还不好说。
第二,从这次绑架来看,这伙儿特务的实力不可小看,很可能是一个大的网络,这麽大的一个特务网,不会仅仅为了绑架几个医生护士而潜伏,所以,他们不会就此离开云州,而且,你们调查来的情况也可以证实这一点,他们很可能还要策划更大的破坏案。
秀容,不要受这次挫折的影响,咬住杨秉仁的尾巴,紧追不舍,一定要把这伙儿敌人连根拔出来!」
「是,坚决完成任务。」 第二天,於志超又派人把正在侦察科同侦察员们分析敌情的凌秀容叫到办公室。
「秀容,我们安插在土匪内部卧底的同志送来了情报,证实被绑的同志的确已经被到了马洪儒的司令部,但据他了解的情况,被关押的只有三个,另外两个没人看到。情报上说,这起案件的主要策划者是吕清,现在我们的同志正在设法了解更具体的情况。你对这件事怎麽看?」
「敌人对我们的人一向采取的是暗杀手段,因为那样作比较简单,这次为什麽不杀人,而非要用不易得手的绑架手段呢?」
「也许因为她们都是女的,而且都很年轻。。」志超的语气里显然并非如此。
「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