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府门到入堂屋,前后对了三招,每一次都是一个递进,宣告着阿勒是对这场心照不宣的「相看」的不满,那点儿不高兴都搁在这两个字里了。
他最初时有恃无恐,因为这是身为兄长可以发作的脾气,怎么说都过得去。
但随着大伽正的步步紧逼,他逐渐按捺不住,因为龙可羡不是能被摆在天平中间左右摇摆的人,这让他感到焦躁,就像被捆住手脚不得寸进,节奏全失。
在哥哥的立场上,阿勒可以火力全开,但他不能有更多的理由阻止,因为不合身份,因为他是龙可羡的哥哥!
他没有立场。
不是李霖,也会是别人。
别的青年才俊,或许是个学士,或许是个掌院,会有一个又一个男人被筛选出来,推到龙可羡跟前。
每一个都没他有资格,每一个都比他合身份。
哥哥这两个字就是天堑。
龙可羡的手腕不知不觉被握红了,藏在桌下,和这逾越界限的感情一起不见天光。
大伽正没有看阿勒,只是轻声催促:「小羡?」
龙可羡很早就意识到大伽正和阿勒像在「吵嘴」,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冷战,但她不明白因由,她茫然地抬了头,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好吧。」
***
夜色深,黑暗已是定局。
风里带了早秋的寒,催得阿勒无比清醒。
沐浴过后,龙可羡在自个屋里埋案画新纸鸢的花样,猫球趴在桌上当镇纸,尾巴一扫一扫,半耷的眼皮忽然睁大,「喵。」
门口同时传来叩门声。
龙可羡还握着笔,拉开房门:「哥哥?」
「叫什么呢,」阿勒径直进屋,看了眼桌面上的花花绿绿,「要做哪个?竹条还有馀下的,明日便能做出来。」
龙可羡瞄着阿勒神情,总觉得他今日不高兴,便胡乱地指了个燕子:「这个?」
投石问路啊,阿勒一眼就看到正中间显眼的大猫头,他道:「我看中间那个好。」
「那个大,」龙可羡翘起唇角,瓮声瓮气说,「要做好久。」
「叫声好听的,别说纸鸢,月亮也给你摘了。」阿勒坐到书桌后去,把图纸卷到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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