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相挑选十人,全都识字知书,已经进入书院,这些人全都是昭襄王时期的老臣老卒,有些因为年纪颇大,有些因为战时暗伤,都不得已请辞归乡,对于这些人,你如何看法?”
仲平沉思片刻,随即笑道:
“既全是国之功臣,平怎可轻视?”
“你想如何处理?”
“不处理,这些人皆是吕相辛苦挑选,让他们留在学院便是。”
“平弟,你就不怕培养出来的学子……”
提醒到这,蔡泽没有再说下去。
仲平莞尔一笑:
“兄长多虑了,人之性情,不可一概而论。”
“有人心如止水,简而不繁;有人心思深沉,繁而不简。”
“但不论是何种人,皆有一个共同点,趋利。”
“权是利,财是利,名,更是利。”
蔡泽听到这,愣了片刻,随后,突然笑道:
“算了算了,书院是你管理,兄长操那份心作甚,你看着来。”
仲平笑着不说话。
走了片刻,两人来到一间大院。
大院里站着将近百名孩童,全都骨瘦嶙峋,面黄肌瘦,有些人光是站在那,就摇摇晃晃。
看到这种场景,仲平疑惑地看向余:
“这是作甚?”
余立马回道:
“御史,这些孩童,皆来自列国各地,或行乞于街道,或遭亲属弃之,身世虽怜,然顽劣性格不改,昨日才被运到书院,对一些命令,只听不做,看到饭食,争先恐后,只知抢夺,不知谦让,余无奈,只能让看守书院之将领,前来驯服他们。”
仲平点了点头,知晓原因,便没有管这些孩童,跟着余,继续向着书院里面走去。
蔡泽留在外面,仲平跟余走进屋里,他也看到了吕不韦挑选的那些先生。
有两人看上去像是老卒,浑身凌然,其他人则没有杀伐之气,文质彬彬。
见到两人,十人当即起身。
仲平连忙走到腿脚不方便的两人身前,将两人搀扶。
“不可,两位先生身体有伤,不必行礼。”
两人眼中有些感激:
“多谢御史大夫,我等皆是军中武卒,些许小伤,不足大碍。”
仲平笑着将两人扶起,对着其他人行了个礼,便让他们起身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