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甚至很想很想抱住顾凝。
任初雪在十八岁的时候理解了为什么会有人爱上同性,也在那个踽踽独行的雪夜里,将没能说出口的话,和织了一个月的围巾一齐埋在了那个冬天。
在那个圣诞节后她再也没得到对方的回信,而她也无数次问自己如果那时候她没提出要见面,是不是一切不会改变?
而现在,顾凝和那个陌生人一样,又在给她被爱的错觉。
任初雪突然不想得到答案了,也懒得骂自己有多贱多缺爱了。
就装傻,就保持现状。
她吃过亏了,知道不能贪心了。
于是任初雪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继续喝水,直到杯子见了底,才半坐起来,将空杯放到床头。
伴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被子往下滑,病号服从被子里露了出来,薄薄一层,扣子似乎没扣好,领口处露出一片娇嫩的肌肤,那里被顾凝细致地一寸寸吻过,白皙的底色上,遍布红痕。
顾凝瞥了一眼,突然俯下身,身上的冷香笼罩住了她。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别任初雪几乎是惊叫出声,差点碰倒杯子,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顾凝是在发情期吗?怎么随时随地都能
她胸口不停起伏着,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急得。
学妹,顾凝的眼神清澈无辜,我只是想帮你扣好。
说着,靠得更近了,近到任初雪能感受到女人温热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锁骨上,手指从她的腰顺着摩挲往上,慢慢地一颗颗把错位的扣子全部解开。
半遮半掩,露出的肌肤胜雪。
衣物摩擦,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所经之处过电一般。
顾凝妥帖地帮她一颗颗扣好,一直到领口最上面的扣子,确认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能看到那块诱人之地的风景才罢休。
似乎真的只是想帮她扣好扣子,接下来,顾凝并没有其他动作。
滴滴答答,吊瓶里的液体顺着导管一滴一滴往下滴,慢慢流入她的血管里。
沉默了一会儿,任初雪突然想起自己这趟旅行不是感冒就是发烧,虽然感冒是假感冒,但发烧是真发烧,总归几个长辈添了不少麻烦,心中内疚,忍不住开口问:叔叔阿姨和浩哥
听到她亲昵的称呼,顾凝脸冷得都能结冰了,她吓得连忙改口,我是说陈浩他们在哪儿?
顾凝这才轻飘飘道:陈浩和他们白天出去玩了,晚上来看了看你还没醒就先回酒店了。
末了还补充一句,但我一直在。
后半句咬得很重。
充分显出对比。
任初雪:。
幼稚鬼。
于是她完全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我现在这样还不知道是谁害的呢~
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
顾凝轻咳一声,脸微热,状若无意地转移话题,嗯,你刚刚梦里说为什么一直不来是在等谁吗?
听到这句话,任初雪的笑意顿时凝固在脸上。
顾凝似乎察觉了任初雪的不对劲,本来只是随意抛出的一个问题,似乎触及了更深的秘密。
窗外风吹得树叶簌簌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