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宴】:什么牵牵?
【老~婆~】:就是牵牵啊(比划)
柏青岑思考了几秒。
【赴宴】:牵手吗?
柏青岑的心跳快了起来。这是他们疏远了之后沈知砚第一次主动,而且是牵手这种暧昧的事,这对柏青岑意义很大。他翻身趴在床上捧着手机,等着沈知砚的回复。一直等,等了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时间渐渐流逝,屏幕被他触亮一次又一次,手机却没有响起他苦等的那声消息提示音。
柏青岑辗转反侧,一夜睡得不踏实,转天早早地到了教室。没多久沈知砚背着书包走进来,站在过道上说:“让我进去。”
柏青岑屁股稳稳坐在凳子上,仰着脸问:“可以牵牵吗?牵牵可放行。”
“可以,”沈知砚说,“牵牵五分钟。”
柏青岑憋了两秒,憋出一句小声的“小气”,站起身来让沈知砚坐到里面去。
不过有总是比没有好的,自打开学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身体接触了。柏青岑认真地规划了这五分钟怎么用,最终决定一次性获得大份快乐。他们在放学后牵着手往食堂走,食堂和教学楼的路程刚好要走几分钟……严谨一点是十几分钟,但牵都牵上了,食堂还没到沈知砚总不能硬把手抽走。
柏青岑算盘打得啪啪响,却没想到这点偷来的快乐被人毁得粉碎。
那时他们快要走到食堂了,身后忽然有人叫道:“哎,沈知砚!”沈知砚回头一看,立马就松了他的手笑着往回走,和那个男生面对面站着,聊天时候仿佛朋友见面,自然又亲密。柏青岑慢慢地走过去,站在沈知砚身后。
他安静地看完了沈知砚和那个男生聊天的全程。
等到他们终于互说了再见时,沈知砚脸上笑容未敛,转身往食堂走的同时还招呼他说:“走啊。”
柏青岑快走两步跟上来:“……不是牵五分钟吗?”
沈知砚笑道:“五分钟早到了。”
在那一刻柏青岑仿佛被无形的什么东西击垮了,连表情都没能来得及控制,但天色很暗,没人看见他的失态。他缓慢地收起了阴戾的脸色,若无其事地接着走,话题很快被引开又熟稔地接下去,仿佛没有某一瞬间他们的相处出现过裂痕。
距离食堂还有短短的一小段路,只有这么一点远,可他们就是没来得及牵着手走完。
“我很想改变这种现状,”柏青岑和习航逸缓缓地走出一楼楼梯口,走到明亮的太阳下,“但是细想起来也没什么可改变。”
柏青岑看着前方墨绿色围栏圈起来的操场:“他现在每天都挺开心的,没有人再欺负他……甚至也有说得上话的朋友了。他应该当这个班长,也应该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学习,如果我再频繁骚扰他,那我和蒋胜矾有什么区别。”
他帮助沈知砚扫清了学习上的一切障碍,他不想再当那个障碍。
习航逸笑道:“大慈大悲啊……我看你现在都散发着圣光。这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眼见柏青岑沉默不语,习航逸说:“那你这是打算……不追他了?”
“那不行。”
“……那你——”
习航逸看着柏青岑话说到一半,忽然身体前探,目光绕过柏青岑的身体看到操场围栏外刚从楼道口走出来的沈知砚。
沈知砚看到他们,快跑两步赶了上来。习航逸眼睁睁看着刚才还抑郁的柏青岑表演一秒大变脸,眼角眉梢挂着笑意,皮都展开了:
“糯糯来啦?”